項追宴說:“不管怎樣,能平安回來就好。”
我感覺這事哪裡怪怪的,先前茶白用術法,在南境範圍內尋找鬱東識的蹤跡,都沒能找到,而鬱東識卻說他一直在南境中。
那是茶白的術法失靈了?還是鬱東識所在的地方太偏僻了,導致用術法找不到。
我滿懷疑惑地看向他,正好撞上他的目光。不知為何,他眼神閃爍,似乎有些心虛,不敢直視我,躲避著我的目光。
我心下生疑,但轉念一想,他不會騙我們的,因為沒這個必要,是我多心了。
他勉強笑著說:“是啊,能回來就好。我也沒想到,我為了躲人,倒把自己給弄丟了,讓你們白白擔心了那麼久。”
我問:“你不知道是誰跟蹤的你嗎?”
他搖搖頭,“那人一直在暗處,我沒仔細看,隻知道有人在跟蹤。”
我想不到,在南境中,還能有誰跟蹤他的?
他離開的當時,我正和伏堯交談,那肯定不是伏堯,會是希蘿嗎?可希蘿跟蹤他做什麼?是為了挾持他好威脅我嗎?
和宿吳子他們聊了半天後,我們才回去眠澤。我現在是不能長時間離開眠澤的,不然容易出事。
在回去的路上,我倆雖並肩而走,但卻很有默契地沒有言語,都在琢磨著自己的心事。
末了,他忽然停下腳步,側過頭看我,問:“你是不相信我嗎?”
我一頓,“沒有啊,你為什麼這樣問?”
他笑了笑,“我知道我這次經曆,是有些離譜,但真的是我親身經曆的。我也沒想到,明明就在南境,我卻要隔那麼長的時間才能回來。”
我說:“在你回來之前,我就許下心願,隻要你能安好回來,我寧願折壽。所以不管你經曆了什麼,我所希望的,唯有你能回來我身邊。”
他會心一笑,伸手摟過我,“讓你擔心了。”他靜靜地抱了會後,嗓音低沉渾厚地道:“尋音。”
“嗯?”我抬頭看向他。
“我們離開南境吧。”
“啊?”我抬起頭看向他,見他一臉鄭重地說來,不像是隨便說說的。我忙問:“為什麼?”
他歎了口氣,“我們一行人來時整整齊齊,誰都好好的。可你看,知陶死了,我們這群人也因此散了。我怕再繼續留在南境的話,還會出事。我是怕死,可我更怕你死。自從知道知陶的事後,我整日都在想著,如果你……我想,我也不會活下去的。”
他緊握住我的手,凝視著我說:“所以,我們離開這裡吧,不要再管孤黎族了,好嗎?你沒有必要為了一群不相乾的人而冒險,你就不怕你會出事嗎?”
我頓住不動,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他。我知道,他並非貪生怕死之輩,他所擔憂的,也隻是我的安危而已。
是啊,我們早早離開南境,不再逗留,或許就不會發生那麼多事了。可這些事情,真的由不得我。他和宿吳子項追宴自是可以離開南境,無牽無掛的,可我不行,我走了,孤黎族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