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劇的根源,在我,是我害了他。
走著走著,等我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眠澤,不知在哪個地方。
我隨地坐了下來,越想越傷悲,眼淚不自覺落下。
我不斷質問自己,“我還能做什麼?”我一個地勁哭著,我知道現在不是哭的時候,但我隻想發泄出來,這是我現在唯一會做的事了。
好不容易發泄完後,我擦乾淚水,繼續走去,找伏堯。不管如何,哪怕豁出性命,我也要救鬱東識,我絕不能讓他有事。
說來奇怪,我竟能感知到伏堯的存在。找到他後,他似乎料到我會找來,早就在那等著我了。
一看到他,我心中便生出殺意來。待手裡生出無形長劍後,我二話不說,飛快地朝他衝去。
每當我生出強大的恨意殺氣後,就能激發出我的潛來。這次,我竟能平地飛起,憑空立在空中,到達和他一樣的高度,離他很近很近。
就在我準備把無形長劍刺向他的時候,他居然扯下蒙麵布,露出真容。
“怎麼樣,看到我這張臉,覺不覺得熟悉?”他邪笑著說。
“是你!是你害得鬱東識變了模樣的?”我憤怒地問。
沒等他回答,我就想像殺死左廣和一樣,殺了他。我剛要動手,他卻輕笑了下。我問:“你笑什麼?”
他說:“你殺不了我的。”
“那是你認為的,我就不信殺不了你!”我準備再次動手。
“殺了我,你朋友也活不成的。”他輕悠悠地道。
“什麼?”我的手僵在半空中,不置信地盯著他問,“你在說什麼?”
“他是我,我是他,我們是同一個人。我得謝謝你,為我帶來了生機。”
“什麼……”
“在你沒回來之前,我雖修成了魔身,可還差一點至陽之氣,隻有得到了至陽之氣,我才能徹底活過來。我尋遍整個南境,都找不到能有至陽之氣的人,直到你們來了。”
我拿著無形長劍的手,不斷發抖,到最後,無形長劍消失了。我害怕他接下來說的內容,會和我預想的一樣。
“我取了他一點至陽之氣,取的同時,我的陰氣,也到了他體內。我起初並沒有對他做什麼,直到你回來孤黎族中,並且還是以楓氏人對身份,我這才不得不打算起來。”
我幾乎到了崩潰的邊緣,但我仍死死撐住,聽著他把事情道來。
他說,早在十幾年前,我母親尚在孤黎族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唯一的敵人,便是楓氏。當年他尚未修成魔身,卻險些被我母親發現。
他知道自己殺不死楓氏人,便用計引誘我母親離開眠澤,離開南境。在這十幾年間,他得以修成魔身,誰料在這時候,我卻回來了。
“你們楓氏一族很厲害,從生來,便是我的天敵。我殺不死你,你卻是能殺死我的。可我苦苦修煉半輩子,好不容易才複活過來,我不想再死一次!幸好,你是有弱點的,你的弱點,是他。我要讓你死在自己的弱點之下!”
他得意忘形地說著,“本來,我們不該是敵人的,我很欣賞你的同情心,你能理解我們的遭遇。但是呐,你的出現,注定對我構成了威脅。還有,你拚命守住的孤黎族,是我密謀了幾十年想要報複的。對了,我和他,二人同命,我死他亦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