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音你……”宿吳子驚得後退幾步，他本想扶起我的，可我執意不肯起身。
“千長老用死救回鬱東識，我自然也得履行承諾，永遠留在孤黎族。何況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唯有離開南境，你們才能安全，我不願你們再受到傷害。”
“這我能理解，隻是你……且不說長遠的事，就說當下，我帶阿東離開，你一個怎麼能麵對那麼多的事。還有，阿東也不會答應的，你快起來吧。”
我搖搖頭，“表伯，不是的，你聽我說。你們再留下，伏堯多半會利用你們來威脅我。至於接下來的事，我有能力去處理好的。鬱東識需要靜養，南境的環境不適宜，你就帶他回去吧。”
“那我們在獻仙洞等你不好嗎，為何執意要我們離開？”
“我答應了千長老，要斷了和鬱東識的事，也就是說，我和他，是沒有以後的。與其日後難斷，還不如趁現在了結。把他帶走，就當作沒有來過南境，好嗎？”我苦苦哀求道。
宿吳子驚愕地看著我，不知說什麼才好，但還是連連搖頭說不行。“我沒有資格替阿東做決定。尋音，你可以為了孤黎族放下阿東，但阿東他是放不下你的。”
我一頓，深感無奈，看了眼鬱東識，“可表伯，這是我答應千長老救他的條件，千長老是怎麼死的，我都看在眼裡，所以我絕不能反悔。表伯，你也說過，得到什麼，就需要付出什麼的。這就是代價。”
宿吳子許久無言，眼眶發紅。
此刻夜已深，房裡因著我們沒有言語，變得無比安靜。
我深吸口氣，強忍住淚意，繼續說：“我必須留在孤黎族中，直至逝去。表伯，這事由不得我。從我回到孤黎族中的那一日開始，就沒有我選擇的餘地了。”
宿吳子眉頭緊皺，連連歎氣，我從沒有見他如此為難過。但不管他答應與否，我都不能讓他們再踏入南境了。
“可阿東他……”
“他沒有那麼快醒來的，就趁著他還未蘇醒，把他帶走吧，走得越遠越好。等他醒來後，就說我去了彆的地方。”
“容我想想。”
“表伯，趁早吧。”
“唉，尋音呐，你有沒有想過，倘若我們這一走，你又有個好歹的話，這會讓我們後悔萬分的啊。你不願我們受到傷害，可我們同樣也不願你獨自支撐。”
“表伯，你就當作是為了我好，把他帶走吧。”
宿吳子一聲長歎後，到底還是答應了，“但我不能保證，阿東不會再找回來。”
“我會寫封信告訴他的，等他再找來，或許我也不在南境了。”
“唉，罷了罷了，你都打算好了，我還能再說什麼。”
“表伯，一日為師終身為父，表伯收我為徒，教會我許多。表伯的恩情，我無以為報，隻能給您給磕一個頭了。”
說完，我便朝他磕了個頭，“回到黃石村後，請表伯向我爹媽轉達，就說我在這裡一切都好。”
他眼中浮現抹疑色，“尋音，你這樣做，似乎是把自己置於死地了。你得答應我，千萬不能做傻事。”
我笑了笑，“不會的。你們明天就離開吧。”
“你當真執意要我們走？”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