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愣地看向她，“什麼意思？”
“我已知曉靈力一事，靈力本該留在各自的地方，卻因為長生人的乾涉，而全部留在源頭。此舉，擾亂了靈力的運行。若要靈力歸還大地，回到原本的地方去，便需要一個引子。”
“什麼引子？”
“生靈身上的靈力。”她說，漂浮在空中的靈力無法回歸大地，是因為原本運行的規律被打破，導致靈力難恢複如常。這就需要地上的靈力，作為引子，把上空的靈力給引回。
可南境全部靈力都漂浮在空中，地上是沒有靈力的，隻能用生靈身上的靈力作為引子。凡是生活在南境中的生靈，都是具有靈力的，就是靈力多少不同。
但作為引子，自是需要一定的靈力。南境中，隻有孤黎族的靈力最強，而孤黎族人中，隻有我的靈力最強。
“因此，這便需要你獻出自身靈力，去作為引子，把漂浮空中的靈力給引回大地。但你一旦沒了靈力，便再難支撐住。”
此刻的我，渾渾噩噩的，茫然不知所措，為什麼會走到這個地步的？
“放出長生人，需要付出你的性命。引回南境靈力，需要你獻出自身靈力。總而言之，你若要解決這一切，唯有祭獻了自己。”
我頓時沒了力氣，癱坐在木筏上。儘管先前對付伏堯時，我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可當真要我赴死的時候，我卻生怕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的？死了，我便從此不存在這世上了。
我無助地看向她，眼中有了淚意，“真的要這樣麼？”
她悲憫地望著我，滿是歉意地說：“孩子，對不住了。這些事因我們而起，卻要由你來解決。”
我垂下雙眸，徹底失了神，我要祭獻了自己？
“不過你可以不必這樣做，即日起，你便率領孤黎族遷離南境，不再回來。”
“你是要我棄下南境和長生人？不管這裡？”
她點點頭，“這是唯一能保全你的法子。你沒有生在孤黎族，更沒有參與當年的恩怨，而你卻要為此付出性命，這對你實在不公。孩子，離開吧。”
我淒然地說：“離開？那恩怨還能結束嗎？”
“可這會要了你的命。孩子，你得想清楚了。你從不虧欠任何人的，你不必為此付出太多。”
我無奈搖搖頭，“讓我再想想。”
“去吧，想好再來找我。這次，我願你能自私一點。”
話音剛落，她便消失了，金光也跟著消失，周圍恢複成漆黑一片。
我癱坐在木筏上，任由木筏隨水流飄遠，周圍黑寂無人，隻得我一人孤零零的。到頭來，我還是難逃死劫。
自私，我也想自私一點的，然而事情都到了這個地步，木已成舟，還來得及自私嗎？
是，我的確是可以率領孤黎族離開眠澤，那長生人便永無逃離之日，偌大南境也會成為一座荒林。這樣做，確實保全了我和孤黎族。
可我真的能這樣做嗎？這樣做隻能是自欺欺人。
猛烈的無助感席卷而來，將我包裹住，我身處在這無儘的黑暗中，迷失了自我，找不到出口。這次，我應當做什麼選擇呢？
到底是生死兩難。
“以初！以初！”
“以初阿姐！以初阿姐！”
猛然間，我聽到茶白和顏兒在喊我，我看去，在岸邊有一大一小兩個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