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隔著玻璃看著病房裡麵的安諾。
此時的安諾已經蘇醒,從病床上爬了起來跪著,求著他留下這個孩子,她用了渾身的力氣大喊去解釋。可她卻不知道外麵的秦亦寒根本什麼都聽不到。
在他的眼裡能看到的就是她在跪著祈求他。求他留下這個孽種。手心都被自己掐出血了都不自知。
“準備手術!”他道。
這四個字一字不差的傳進了安諾的耳朵裡,整個人好像一下子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氣。
醫生拿著麻藥在調著劑量。安諾躺在病床上看著那隻針管呆呆道:“不要用麻藥。”
這個孩子來的時候她不知道,不想他走的時候她也不知道。是她沒保護好他。
醫生也愣住了,如果她拒絕流產的話,那麼他麻藥打進去就可以了,可是她卻說不用麻藥,這個要不要去問問意見?
思索再三,他將麻藥給放下了,反正也不會死人。
冰冷的器械在身體之中進進出出,明明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她卻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甚至都能感受到那個生命被拿了出來。活生生的從自己的身體之中拿了出來。
疼痛襲便全身,安諾死死的咬著牙,愣是一聲都沒喊出來,臉色蒼白的可怕。
手術完,她看見一個小小的東西被放在水中,眼淚不自覺的順著眼角留下,看著醫生拿著他走了出去。
她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將手放在了肚子上哭著喃喃自語:“對不起,對不起!”
手術完,她便被推進了普通病房。
躺在病房的床上,她看著旁邊的水果刀刀不自覺的拿了起來。
她什麼都沒有了,連唯一的孩子也沒了,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冰冷的刀刃放在手腕的時候,她好像真的感覺到自己要解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