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了太多太多的酒了,一揮手,酒瓶從桌子上滾了下去……砰地一聲,碎了。
月光順著窗戶照了進來,破碎的酒瓶散發著幽幽冷光,像是某種邀請。
秦亦寒坐在地上靠著沙發,拿起一塊碎玻璃。對著月光看了看,冷風吹來。他格外的清醒。
滿腦子都是安諾祈求的模樣,被自己折磨的模樣。滿身的傷痕。被取出來的子宮,還有拿掉的孩子。臉上的疤痕,跪在地上拉著自己的褲子。
他還記得一年前,那場大雨,保鏢將渾身是傷的扔出去的時候,他還說,這就算是兩清了。現在想想,就是個笑話。
是他欠了她的。
她說,如果他死了,她就能原諒他了。
碎玻璃慢慢的靠近手腕,冰冰冷冷的。他死了,安諾就能原諒他了,才是真的,兩清了……
玻璃片劃過了手腕,傷口不算太深,他想體驗一下當時安諾的恐懼。體驗她的絕望。
血液一點一點的往出流,地毯都被染成了紅色,就像是那日的玫瑰花瓣似的。
如果不是他的錯,現在他們的孩子都已經出生了,還是一對雙胞胎。
早上,楊助理打開門就看到了這幅場景,魂差點都嚇飛了。連忙就叫了救護車,他已經都探不到人的呼吸了。這些天隻有他在這,怎麼就沒有發現秦總有這樣的念頭。要不然說什麼他都不會走的。
楊助理急的就像是熱鍋上的螞蟻。慌亂的不行。他們秦總,那麼理智的一個人,怎麼會自殺呢。這是他打死都想不到的。
不就是失個戀嘛……還以為過幾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