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是周末,權溫綸不用上班,故而兩人都很默契地沒有早起,金燦燦的陽光,輕輕地灑在房間裡相擁而眠的兩人的臉上,時光就像靜止了一般。
權溫綸先醒,見到懷裡的何念初安靜睡著,聽著緩緩的呼吸聲,被窩裡抱著何念初的手緊了幾分。
嗯,趁沒醒,權溫綸小啜一口她白皙的下巴。
何念初感覺到了什麼,眼睛慢悠悠睜開,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幾點了?”因為剛剛醒,聲音像是黏在一起,不仔細,聽權溫綸,還聽不清晰。
“大概,八點半了吧!”
八點半?何念初竟然不知道這麼晚了,一般來說雙休日雖然權溫綸不上班,但是他這個人作息習慣很好,所以即使是不上班,他也會早起跑步鍛煉身體,所以一般來說,何念初醒來最經常看見的便是權溫綸晨起鍛煉後洗漱後清爽的樣子。
“可真難得!”何念初說出心裡話。
“什麼?”權溫綸用手慢慢拂開何念初額間的幾縷發絲,施施然開口。
“今天怎麼起這麼晚,實在不像你啊!”
權溫綸好看的嘴角微勾,“大概這就是,傳說中的——”
“嗯?”她疑惑。
“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權溫綸眯起眼睛,一字一句。
自從何念初懷孕以來,兩人大多相擁而眠,沒有做什麼,但聽到權溫綸說這句話的時候竟然覺得臉上發熱,耳根都紅了幾分。
她在權溫綸懷裡翻身,臉朝下,枕頭蒙著臉,像一隻寵物一樣,嘟囔道,“不要說的我好像什麼紅顏禍水。”
權溫綸看到懷裡的人,耳垂泛紅,輕笑一聲,“阿初當然不是什麼紅顏禍水,君王不早朝可以,可是君王還是要做早餐的。”
何念初聽到了他的笑聲,答道,“那你去吧!”話落,頓了頓,何念初眼睛一轉,“做早餐?今天傭人不在麼?”
“今天給傭人放假,所以早餐你先生我包了。”
何念初把臉轉過來,一臉不信,“我吃了還能好好活著嗎?”權家少爺和做早餐,她何念初怎麼都無法把這兩個詞連在一起。
權溫綸自然也聽出了小妻子的不信,輕咳一聲,“你不信麼?嗯?阿初。”
何念初其實真心覺得這不是信不信,而是這根本就好像古往今來第一奇談。
……
廚房。
何念初斜靠著門,看到權溫綸骨節分明的手在食物上飛快的動,刀功細致,明顯有經驗。
陽光投射在他身上,她看到他好看的側臉的剪影,一如他曾經在學校禮堂裡辯論時的模樣,隻是那時,雖然這個人有著同齡人少有的老成持重,但那時的他與現在還是不同的。
以前覺得他遠的就像一片天空的雲,縱然婚姻將他們綁在一起,兩人也多是針鋒相對,痛苦多於歡樂,她拚命靠近,他努力遠離。
可何念初現在覺得,他離自己是這樣近,待自己這樣好,一切不真實的就像一場大夢。
“嘗嘗。”權溫綸宛若黑潭的眸子滿是期待地看著眼前人,雖然不是第一次做,但做給心上人吃,卻是第一次,他內心還是有些小忐忑。
“很甜。”才怪,很好吃。
甜?他放的明明是——鹽,權溫綸見到何念初眉毛一擰,拿起她剛剛用過的勺子,勺了一勺,放進嘴裡,卻忽然會心一笑,“是很甜!”
然後兩人都凝視對方,笑起來。
何念初不知道權溫綸竟然真會做飯,做的還這樣好,不由得問,“權先生,這麼好的廚藝和誰學的?”
“這個嘛!以你先生我的聰明才智需要和誰學麼?”
“嘖嘖嘖——”這人還真是,何念初努力想一個詞,“自戀是病,不好的啊!咱們呢,要謙虛。”
“以前上大學,受不了食堂,又不願出去,所以隻能親力親為。”剛開始他基本上是處在把廚房給炸掉的狀態,好在一個人住,不影響彆人,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不過成就可以和妻子說一說,至於,這個過程麼,權溫綸內心還是很不願意告訴妻子的!
其實這一些何念初還是十分相信的,他雖然生在權家,看似是權大少爺,有錢有勢,卻不討權父喜歡,權母又常年在國外,即使權老太太疼他,但畢竟鞭長莫及。想到這些,何念初心底一陣心疼。
她微微起身,唇猝不及防的貼上他的薄唇——
然後又像一隻蝶翩然分開,仿若沒有發生一般。
權溫綸瞳孔放大,震驚了一刻,他倏地抬手摸了摸翹起的唇角,似在回味剛才小妻子那個主動的吻。
“嗯——既然權先生這麼厲害,以後不要傭人了,權先生做我的主廚怎樣?”何念初這樣說,當然是玩笑話,她也知道他其實很忙。
“如果每天權太太每天都能像剛才這麼主動,我可以考慮考慮……”權溫綸‘陰險’壞笑,伸手指了指唇角,意味明顯。
何念初乾咳一聲,穩了穩氣息,低下頭繼續吃,“不要臉!”
臉皮這麼薄,以前同自己犟嘴的沒皮沒臉的何念初到哪裡去了?權溫綸占了上風,內心歡喜,關鍵是目睹何念初如此害羞的模樣,感覺,很好,就像,就像逗寵物,當然這話當然不能說與她聽,搞不好,會被撓傷……
雖然他很喜歡她炸毛的樣子,但是現在她懷孕,還是不能太過情緒浮動。
飯後,權溫綸覺得應該兩人分工,既然早餐歸了他,那碗就應該她洗,何念初抱怨自己一個孕婦竟然要刷碗,佯裝生氣,內心卻滿滿暖意,這樣的兩人生活,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