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何念初突然出聲喊道,醫生轉過身來用眼神詢問著何念初,以為她臨時突然又改變了想法。
很多家屬都是這樣,到了最後一秒又突然變卦。
“拜托你們了!”何念初並不知道醫生心裡此時所想,她鄭重的說道然後朝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臉上的神情看起來是無比的堅強又無比的脆弱。
“嗯。”淡淡的應了一聲,後麵幾句“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竭儘所能完成這場手術……”並沒有說出來。
他又轉身走回了手術室內,其實做他們這一行,有些場麵漂亮話是必須要說的,何念初剛剛說的話,他從醫數十年已經不知道聽過多少遍了。
為了讓家屬感到安心,也為了顯示自己一定會儘力完成手術,他們通常會說一些讓家屬們放心的話語,有些必要的官腔還是要打的,這樣可以顯示出自己的全力以赴又可以陣的住場麵。
可是在麵對何念初鄭重其事的態度時,他想說的那些話不知怎麼一下子說不出口了。
看著何念初清澈的眼神,也許對她來說手術成功才是最重要的東西,其他的話說不說根本就不重要了。
……
看著何念初與醫生的一舉一動,兩人旁若無人的說著,竟是忽略了她的存在一樣,蘇念秋覺得自己就好像是空氣。
除了剛剛醫生對她說的那一句話,雖然是回答她的問題,但卻是對著何念初說的。
特彆是那投過來淡淡疑惑的眼神,像是在詢問她為什麼會站在這裡,又是以什麼身份站在這裡一樣,蘇念秋心裡瞬間覺得羞愧極了,一張小臉頓時如被煮熟的蝦子羞惱的通紅。
何念初並不知道蘇念秋的心裡路程,更沒閒情去關注她心中的想法,醫生進去有一會了,也不知道現在權溫綸情況如何。
何念初焦急的視線在急症室上麵的門不停的掃視著,她緊緊咬著唇在心裡默默祈禱,權溫綸一定要安然無恙度過這次難關。
蘇念秋再一次認識到了她與何念初之間巨大的差彆,隻要何念初一天是權溫綸的妻子,那麼她就永遠比不上何念初,不管在權溫綸心裡是什麼樣,至少在外人麵前看來是這樣的。
她連來一趟醫院現在能夠站在這裡,可以說都是托了何念初的福,蘇念秋的心裡覺得這對她來說簡直無比的屈辱,這是她以前所沒有遭受過的。
蘇念秋在暗中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拳頭,她是不會就這麼放棄的,至少現在權溫綸的心裡還有她的存在不是麼。
想到這裡蘇念秋又再次看了眼何念初,掩下了眼神中複雜的感情,何念初早晚有一天會讓你成為權溫綸的過去式的,蘇念秋在心底下定決心。
……
手術室內各種複雜的儀器接到了權溫綸的身上,他靜靜的躺在那裡,呼吸的十分緩慢平靜,若不是仔細看著胸膛還有些許起伏,隻怕都要以為躺在床上的人沒有了任何生機。
“鑷子、血管鉗、探針、剪刀……”主治醫生吩咐著,旁邊的助手把他要的那些器具一個一個遞了過去,手術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沉重,在場的人資曆經驗都十分老道,經曆無數場大大小小的手術,可是沒有哪一個手術是像現在這樣的。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嚴肅的氣氛,無形的緊張在眾人心裡緩緩上升著,他們屏住了呼吸,似乎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雖然他們見慣了生死,也知道在死亡麵前人人平等,可是畢竟躺在這裡的是赫赫有名權氏集團的當家人,隻要他跺一跺腳市裡的經濟定然要抖一抖的。
如果這個人在這場手術台上出了什麼意外,難保他們不會被遷怒啊,畢竟權氏集團財大氣粗的,當家人在他們這裡出了事肯定是要追究原因的。
醫院似乎也知道這件事的重要性,對於此事也達到了一個高度的重視,在這間小小的手術室內集結著可是足夠影響大半個醫療界的人物了。
單獨拎出來不是有著多年的經驗,就是神經腦科方麵的專家和權威,他們的看診和掛號簡直可以說是一票難求,價格也被黃牛炒到了非常高的地步。
每一個都具備著單獨進行大型手術的能力,可是現在全部聚集到了一起,為權溫綸進行手術,單單拿出一個來就可以嚇死人了,更彆說這麼多了,可見權溫綸的麵子之大。
“怎麼辦?病人心臟開始停止了。”眼見著旁邊的心電圖機器逐漸形成了一條直線,冒出了刺耳的“嘀嘀”聲,像是催命符一樣,驚的眾人的心不由得一沉。
“馬上進行心肺複蘇!”旁邊的主治醫生馬上下達了指令,他的年紀看起來十分大,臉上的周圍就如同他的經曆一樣多的數不勝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