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努力撇過頭去,不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這兩人上麵,她緊緊抓著衣服看著手裡的文件,好像那上麵有朵花一樣。
聽著何念初的話權溫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怎麼何小姐才來沒多久,不再多坐一會嗎?”
蘇念秋在一旁插嘴道:“許是公司裡或者賀翰白找她有事呢 。”果不其然聽見她說的話,權溫綸的臉色立馬可見的黑了下去。
何念初卻是暗暗看了眼蘇念秋,見她神色自然好似剛才不過是隨口一說的樣子,瞧見了她的眼神,蘇念秋卻是沒有打算這麼輕易放過何念初,“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是公司裡有點事情。”何念初淡淡的說道,說著微微起身準備把權溫綸手上的文件抽回來。
瞧著她的動作,權溫綸大手一按那文件死死的被固定在桌子上,絲毫動彈不得,她使勁抽了機會都沒能把它抽出來,“權溫綸你什麼意思!”何念初忍不住連名帶姓的喊道。
旁邊的蘇念秋倒是一副和事佬的樣子,她伸手拍了拍權溫綸的肩膀,舉動十分親密的樣子,像是一根針落入到何念初的眼睛裡。
她又轉過頭對著何念初說道:“念初你彆氣,說不定溫綸是有什麼事和你說呢。”
說罷她又露出一副不讚同的樣子,“你現在是合作夥伴的身份來權氏集團,連名帶姓的喊溫綸似乎不大合適吧,不管你們私下裡是什麼身份。”
她忐忑的看了一眼權溫綸,似乎有些擔心自己說錯了什麼。一旁的何念初見權溫綸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她說的天經地義的樣子,一抹冷笑終於忍不住從嘴角流露出來。
“我和權總說話不知蘇小姐又是以什麼身份呆在這裡呢。”何念初被這兩人刺激的有些口不擇言道,掩飾住眼底受傷的神色,她絲毫不退讓的反唇相譏。
“我……”蘇念秋聽聞她的話,忍不住咬了咬唇很是委屈的樣子,“我現在是溫綸的秘書。”她的聲音很是微弱,在何念初強大氣勢的碾壓之下,倒是顯得何念初以勢壓人了。
“哦?”明明是一個疑問的語句卻被何念初說的甚是諷刺,“不知蘇小姐當了多久,身為秘書最緊要的就是保持沉默,不該發言的時候就應該安靜的呆在一邊。”
說罷她露出一個笑容,甚是平常可是蘇念秋卻在那裡麵讀出了幾分輕蔑,“我倒是沒看見又哪家的秘書能像蘇小姐這樣的。”她停頓了一下,好像在腦裡搜索著合適的詞語形容,“能說會道。”
雖說是誇獎的詞語,用在此時在場的人都聽出了貶義的味道在裡麵,何念初的言下之意就是蘇念秋太吵了,她應該是安靜呆在權溫綸身邊,而不是一直這麼多話。
何念初語速流暢的說出來,連氣都不帶喘一下的,都不等蘇念秋來得及反駁什麼。
一番話聽下來,蘇念秋的雙眼已經微紅,隱隱有委屈的淚光閃過,她動了動嘴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是一想到剛剛何念初那番話,她還是吞回到肚子裡。
乖乖巧巧的站在一邊,偷偷摸摸的用手背擦拭眼角溢出來的淚珠,連睫毛都被打濕了,濕噠噠的垂在眼瞼上麵,緊緊抿著唇角,一副受了委屈卻不辯解的模樣。
權溫綸在旁邊聽著一直沒有開口,何念初說完之後氣氛就變得十分安靜,此時若是有一根針落在地上,都能夠聽得到“叮”清脆的落地聲。
權溫綸垂著眸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好半響才見他緩緩開口道:“何小姐這麼說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裡,倒是不知我的貼身秘書,什麼時候輪得到他人指手畫腳。”
說罷他抬起頭一雙黑眸不帶任何感情神色,直直的盯著何念初,特彆是當他說“貼身秘書”這四個字的時候,刻意加重了語氣。
何念初滿臉不可置信,似乎是沒有想到他既然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下來,完完全全站在蘇念秋那邊,既然絲毫不顧她的感受。
蘇念秋在旁邊看著這一幕,臉上的表情也有些錯愕,張大了嘴巴臉上充滿了感動,可是心裡卻露出了無比暢快的笑容。
天知道在何念初說完那些話的時候,她羞愧的恨不得找一個洞鑽進去,可是隨即湧來的還有些許說不出的恨意。她極力掩飾著,不讓那夾雜恨意的眼神流露出來。
此時聽著權溫綸這麼說,看著何念初受傷的神情她簡直想拍手稱快。
何念初把所有的屈辱咽了下去,臉上又重新掛著麵無表情的樣子,所有的受傷也收回了心底,極力維持著眼前脆弱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