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麵對權溫綸這句不屑的話,何念初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來。
她的眼神充滿了難堪,似乎還有些壓抑的憤怒和傷心在裡麵。因為蘇念秋的緣故,權溫綸對她有誤會,她可以理解,可是權溫綸這番全然不相信她的態度,實在是太傷人了。
瞬間湧上來的難過,讓她呼吸都變得不太順暢,她揪著胸口的衣服大口喘氣著。權溫綸撇過頭去,不去看眼前這一幕,即使這樣卻還是能夠感受到何念初的傷心,他的眼神中劃過一絲不忍。
可是都到了這個地步,何念初卻還是沒有放棄往蘇念秋身上潑臟水的行為,讓他眼神中的失望愈加深厚,想到之前何念初說的那些無法自圓其說的話,權溫綸的心腸有硬了起來。
“當初你給我的那份文件我已經簽字了。”
“什麼?”何念初有瞬間沒有反應過來,不知道權溫綸說的是什麼文件,似乎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裡的不安還有驚懼越來越重。
權溫綸淡淡看了她眼,神色是無比的平靜,好像再說非常自然的一件事,緩緩的把那份文件拿了出來,遞到了何念初的手上。
當那份白紙黑字的文件拿出來的時候,何念初的瞳孔驟縮著,看著那上麵的字一點一點放大,她伸出去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
何念初記得之前在她氣急搬離權宅的時候,那段時間權溫綸的所作所為著實傷到了她的心,現在想想其中不乏有蘇念秋的算計在裡麵,不然她和權溫綸又怎麼會變得如此。
總而言之她起了與權溫綸離婚的念頭,那個時候她把離婚文件給了權溫綸……
現在看來正是手上的這一份,隻不過在這裡麵好像權溫綸又多增加了幾條內容修改了某些部分,全部都是對她的補償,看著十分對她有利的離婚協議。
接過權溫綸遞過來的文件,何念初的心跌倒了穀底,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涼意如跗骨之蛆纏繞在心頭之上,讓她手腳都變得冰冷起來。
何念初不可置信的抬眸看著權溫綸,喉嚨無比乾澀,像是久久沒有開口,發不出聲來,“你,這是什麼意思?”仔細聽去,就連她的聲音也在顫抖著。
“字麵上的意思。”權溫綸的黑眸中湧動著看不清楚的情緒,“我又修改了些部分,就當是對你的補償,你看看有沒有什麼問題。”
何念初緊緊咬著嘴唇,點點血絲泛起,看起來十分殷紅,可是她的臉色卻無比的蒼白,所有血色褪去,襯著這紅唇,整個人看起來無比的脆弱,仿佛風輕輕一吹就可以把她吹倒。
她騰地一聲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為什麼?”神色之間是佯裝的堅強,似乎並不想讓人看到她如此脆弱的一麵,又或許是為了那點可憐的自尊心,讓她看起來不那麼狼狽。
聲音是固有的倔強,可是還有說不出的痛苦在裡麵,她掙紮的神情在權溫綸麵前一覽無遺,可是權溫綸坐在沙發上卻沒有任何反應,不為所動、冷漠無情,這幾個詞語用來形容他現在的樣子再合適不過。
“為什麼?”權溫綸反問道,語氣有些嘲諷,“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嗎?如今我給你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難道是嫌錢少了?”
權溫綸的話頓時讓何念初的神色更加難堪,她站在那裡蒼白如紙的臉色終於浮起了幾絲殷紅,是被他不留情麵的話給氣的。
身體以肉眼可見的幅度在微微顫動著,卻是被何念初極力忍耐住,如果凍柔軟的嘴唇上麵已經全是血跡,被咬破了何念初卻像是沒有任何感覺,她站在那裡就像是一個木頭人,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
“權溫綸!”幾乎是用儘全身力氣才從喉嚨裡麵發出的聲音,氣血之間在這一刻全部上湧。
何念初甚至都不能維持身體的平衡度,在空中搖晃了幾下,最後無力的跌坐回沙發上。像是被狂風暴雨洗禮過的小樹,隻留下滿地的枯枝斷葉,看著讓人好不神傷。
幸好她後麵是沙發,不然隻怕她要摔倒在地上了。權溫綸在一旁懸著的心也在此刻落了下來,天知道在剛剛那一刻他差點控製不住自己,要伸手去接住何念初了。
就算再怎麼否認,有時候身體的本能給出了最好的反應,可惜何念初現在傷心欲絕,根本就沒有注意到權溫綸剛才蓄勢待發的舉動,還有那隱隱流露出關懷的神色。
“何念初我們好聚好散。”沒有任何感情的話語從他口中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