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什麼都告訴你。”白宏才急急起身,衣角掃到茶杯,茶杯砰的一聲被掀翻,淺褐色的液體撒了一桌子。
神秘男人站起身,伸手按下白宏才的肩膀:“彆著急,慢慢說,我有的是時間。”
“四年前,因為我投資不善,白氏麵臨破產危機。就像現在一樣,沒有人肯出手幫忙。
就在我走投無路之時,是厲高俊主動找上門來,他說他可以出手相幫,幫助白氏度過難關,條件是——”
往事曆曆在目,接踵而來,幻化成刀,一刀一刀淩遲白宏才的心,他閉了閉眼,哽咽起來:“條件是厲白兩家聯姻。
我從來沒想過要拿自己女兒的幸福換取利益,可是白氏那麼多職工我不能不管,有很多人跟了白氏大半輩子,白氏要是倒了,他們該怎麼辦……要是早知道這麼做會害了子衿,我……我說什麼也不會這麼做。”
想起曾經對女兒做過的一切,自責如刀,一刀一刀刺破肌膚,劃破血肉,直戳心臟,白氏夫婦泣不成聲,渾身篩抖起來。
“我們給遠在國外的子衿打了電話,把這邊發生的事和盤托出,子衿不肯,說她已經有了心愛之人。還說會想辦法,幫白氏度過危機。白氏危機越發嚴重,我們等不起,無奈之下我和我妻子就去了國外,找到子衿,把她軟禁起來。並且威脅她說,如果她不答應聯姻,就不放她出來。”
那些在女兒死後他一直不敢觸及的往事從腦海中鑽出來,在空氣中化成針,每呼吸一下,都會讓他心肺潰爛。
如果不是他當年的決絕,自己那麼鮮活美麗的女兒又何至於此。
他是罪人,罪孽深重到他償還不起。
他坐在椅子上,身體抖動的越發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