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宏才機械的搖搖頭,伸手擦乾易莉莉臉上的淚:“莉莉,彆哭,我們不配做父母,我們沒有資格哭。”
“白先生,白太太,為了白氏,你們還是要跟我走才行。”神秘男人走上前,伸出手,衝著夫婦二人做了請的姿勢。
黃昏,墓地。
殘陽在大塊的烏雲後掙紮,用儘全力從厚厚的雲從中擠出微弱的光。隻是烏雲聚攏的太快,那點微弱的光瞬間被吞沒。
厲青成站在大小兩塊墓碑中間,高級定製的黑色西裝早已經褶皺。
墨黑的發,暗夜似的雙瞳,暗沉的臉色仿佛和周遭的灰敗融為一體。
他青白的大手撫摸著石碑上白子衿的照片,那方寸間的明媚刺痛了他的雙目。
心中陡然像是落入一隻碩大的利爪,將他的心硬生生的撕成兩半。
他骨節分明的大手篩抖起來,有些鹹澀的液體順著淚腺似是要決堤。
他深吸一口氣,微微仰起頭,強迫那些傷心的液體回流。
“子衿,為什麼,為什麼會這麼傻?”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隻有陡然傳來的轟隆隆的雷鳴聲。
“我根本不值得你這麼做。”
一道碩長的閃電似是將天空生生撕裂,豆大的雨點落下來,砸在青灰色的石碑上,砸在他灰敗的臉上。
他微微扯唇,唇畔揚起一抹艱澀的微笑,低下頭,任由那鹹澀的淚水混合著雨點肆意流淌。
“子衿,既然我知道所有真想,我就不會放過那些欺負你的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也包括我!我才是傷害你最深的那一個。
他硬硬生生逼會眼眶中的淚,骨節分明的大手在臉上胡亂的一抹。
手落下時,臉上的悲傷早已經被暴虐的戾氣所取代,他冷冷勾唇,唇畔揚起一抹陰冷的弧度,宛若地獄歸來的羅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