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暮年一個人在原地矗立良久,直到夕陽西下,他才滿身落寂的從殯儀館離開。
每一次希望的落空,都是絕望的開始。
這幾年,沈暮年深深體會到了這種滋味,可即便如此,他還是不願死心,或許也隻有這樣才有活下去的理由。
當他從殯儀館出來,踩著石階拾級而上時,已是夜幕時分。
墓園裡麵格外清冷,辛晴的衣冠塚就在這裡,他不時會過來看看。
老爺子勸了很多次,讓他將她的骨灰入土為安,可他舍不得,不忍心將她葬在冷冰冰的地下,從此或作一抹塵土。
為她立這個衣冠塚,隻是怕她魂魄沒有歸處,他自然不是迷信的人,僅僅因為是她而已。
他將她最喜歡的百合花放下,坐在墓碑旁凝視著那張熟悉的笑臉,一口接一口的灌著烈酒。
很想她,想見她,哪怕是夢中也好……
不記得什麼時候醉的,當他再度清醒,便隱約聽到一陣女人哭聲,伴著山風,若有似無。
這時夜已深,是誰還在這裡?
鬼使神差的,沈暮年站起身,循著聲音走過去。
一座新立的墓碑前,身著黑衣的女人跪在那裡哭泣,那聲音,竟然格外熟悉,身形也像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