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沒有多久的時間可以活了,慢慢的,她的頭發會掉光,她會瘦得隻剩一把骨頭,她會忘記所有,甚至忘記這個她愛了這麼多年的男人。
而這些,都是她不想讓陸溫澤見到的。
所以,她隻有逃避,逃到世界的儘頭,他永遠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計劃是早就訂好的,林遠買好了機票,蕭月目前的狀態已經無法長途跋涉,於是他挑了一個偏僻的小鎮,帶著蕭月住了下來。
離開的時候,蕭月隻給陸溫澤留了一封信,然後她的就走了,走得乾乾淨淨,仿佛從來就不曾出現在他的世界裡。
這些天的朝夕相處,都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了,彼此就再也不可能再見了。
終究還是一個人,雖然早就已經習慣了,可是離開的時候,還是那樣的難過,一場病痛,果然會讓人變得無比的脆弱。
陸溫澤回到醫院的時候,蕭月已經走了,病房裡空蕩蕩的,一片雪白。
不過半天的時間,他為了能儘早趕回來,已經加快的速度,可還是晚了。
蕭月走了,茶幾上的那副信孤零零的躺在那裡,仿佛在嘲笑的看著他。
陸溫澤身子一僵,扔了手中的食盒,撿起桌上的那封信揉成一團,用力的扔了出去。
蕭月,蕭月!
他抱頭在床上坐了下來,整個人縮成一團,痛苦的擰著眉頭。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站起身,走到牆邊將揉成一團的那張紙撿起來,攤開擺在了眼前。
溫澤:
很抱歉用這樣的方式和你說再見,因為我怕,看到你的臉,便再也無法狠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