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患者一欄,明明白白填著——“顧曼曼”。
看著傅瑾明微微顫抖的雙手,證明的主人半靠在病床上微不可查勾了勾嘴角。本來還擔心自己的假懷孕怎麼騙過這個男人,現在看來,這張花錢買來的證明還挺好用。
“都是我的錯,瑾明。”垂下眼瞼掩蓋興奮目光,顧曼曼的聲音聽起來虛弱無比。
男人把證明拍在桌麵上,手掌攥成拳頭,太陽穴青筋凸起,轉身向梁言所在病房走去。
他的孩子,他來之不易的孩子!如果不是孩子,自己怎麼會被這個女人乘虛而入,而她竟再三對曼曼腹中的孩子下手。怎麼會這麼惡毒,這麼狠心呢!
一把揪住梁言的衣襟,狠狠拖拽下病床。傅瑾明紅著眼睛,咬牙切齒從牙縫裡蹦著字:“現在,去民政局,離婚。”
以為消磨掉了所有愛意,能夠下定決心離開。可是看著這個男人的臉,梁言心裡一陣陣絞痛。天知道她有多愛這個人,如今有多不甘,又有多難過。
最後的奢望驅使她開口,唯唯諾諾,是不是解釋清楚了始末,傅瑾明就不會那麼討厭她:“是她推我我扭頭就看到她在地上”
“我還會信你麼?”冷冷笑著,傅瑾明抓住梁言的頭發,不顧人吃痛叫聲,扯著她就往外走。
踉踉蹌蹌被扯著往外走,女人眼角泛紅,強忍住滿腔悲傷,一手按住頭皮,一手推搡男人試圖脫離控製。
徒勞,徒勞。
就像男人此時抓住她的頭發,她整個人生都這樣被他攥在手中,任意玩弄、處置以及踐踏。而自己,毫無還手之力。
這個讓人絕望的念頭充斥了梁言的腦海,像沙灘上的魚最後一次跳動,她停下腳步做最後一次掙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