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周圍一片黑寂。
舞輕塵聽見夜鴉在屋外枝頭嗚嗚的叫,牆角有老鼠窸窣的聲音,黴味彌漫在鼻尖。
是了……這裡是冷宮。
月色隔絕在油紙窗之外。
她移了移身體,碾壓般的疼痛還在,身上粘稠感很重,之前未清洗的液體粘在身上很不舒服。
“有人嗎?”
嗓子依舊乾涸得厲害,有些許血腥的味道。
舞輕塵掙紮著起床,拿木盆走到井邊。
打水。
冰涼的液體順著喉間淌下,她把木盆清洗乾淨,端著一整盆水走進房間。她需要清洗身體,那些純侮辱性質的液體,她要一分一毫全部洗乾淨!
仲秋的夜,冷冽的井水澆在身上,一瞬沾上體溫後,很快變得與她的心一樣沒有溫度。
男人站在牆角,聽著屋內女子偶爾吃痛的低呼,聽著她凍得牙齒打架的聲音,他的手緊了緊,薄唇抿得像一把刃。
良久,眸中閃過一絲諷刺,轉身離開。
這個夜,舞輕塵再無半點睡意。
她盤腿坐在床上,回憶從前的點點滴滴,也試圖調息內力。
沒錯,舞輕塵原本是有內力的,隻是——
帝王酣睡,豈容身側人武功高絕?
大周國,將軍家女兒做後妃的不知凡幾,每一位進宮之前,都會廢黜內力。
那日,按照祖製,嬤嬤送上“散功散”,蕭楚禦大發雷霆,說舞輕塵是他的妻子,是他這輩子最信任的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