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禦很難說清他什麼心情。
他攜恨而來,可在聽到“潑冷水,半死人,扇耳光”這些詞彙時,他整個心憤怒得仿佛要燃燒起來!
舞輕塵是該死,舞家所有人都該死,可她隻能死在他的手裡!就算要折騰她,折辱她,也應該是他,隻能是他!
目光投向木板床上的女子——
那一瞬,蕭楚禦有些疑惑,那女子,真的是舞輕塵嗎?
她蓋著黑色的被子,仿佛下一刻,被子就要把她的臉遮住;
那張臉,真的是曾經傾國傾城的臉嗎?因發燒變得緋紅的臉頰,那麼多疤,新的舊的,縱橫交錯,觸目驚心,真的是她自殘的傑作?
她有多愛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個出門都要帶一塊巴掌大小鏡子的女人,她就算自殺,就算死一萬次,也絕不會自毀容顏!
“誰乾的?”男人的聲音如浸著冰渣。
宮人們沒有人敢說話,一個個如嚇懵的鵪鶉,跪在地上抖個不停。
“朕、問、誰、乾、的?!”蕭楚禦一字一句。
跪在地上的宮人偷偷互看一眼,知道今日這事不會善了,膽子稍大一點的硬著頭皮回答:“回稟皇上,是娘娘自己拿刀子戳的。”
“哼。”蕭楚禦冷笑,走至床邊,一把掀開舞輕塵的被子。
血腥味撲鼻而來。
被子下麵,舞輕塵依舊穿著黑衣,寬廣的袖子如蝴蝶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