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禦放下正在批閱的奏折,起身在房間裡踱步,兩個來回後:“瞞不住就不瞞!來人,擺駕冷宮。”
一行人浩浩蕩蕩朝冷宮走去,禦醫走在蕭楚禦身後一步處,行至一半,他疾步走蕭楚禦身後僅半步處,小聲:
“皇上,那事既瞞不住,不若將娘娘接至鳳儀宮?”
蕭楚禦斜睨他一眼,禦醫立即噤若寒蟬。
舞輕塵當然猜到自己懷孕了,一個瘦骨嶙峋的人,小腹日複一日凸起,即便穿著厚衣,其他人看不出來,可如何能瞞過自己?
更何況,這冷宮的變化,再沒有人比她感受更深。
從沒有任何食物到每日滋補湯飯不斷,從日日被人淩辱到照顧周全,從這座宮裡隻有趙青荷派來折騰自己的人,到越來越多陌生麵孔……
趙青荷必定容不得她,能做到這些事情的隻有蕭楚禦。
蕭楚禦……嗬,男人……
上一刻恨不得你死,下一刻,聽說你懷孕了,嘴臉就變了!
舞輕塵在接到通報聽說蕭楚禦要來時,徑直走出房間,跪在冷宮院子中間。
這樣一個舉動,全冷宮上下,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妥。
然,
當蕭楚禦走進來,看到這一幕時,覺得刺眼極了——
印象中的舞輕塵,從來不給任何人下跪,先皇還在時,因極寵愛她,早免了她的跪拜之禮;
印象中的舞輕塵,每每看見他,總是喊著“楚禦,楚禦”,如蝴蝶般撲來;
印象中的舞輕塵,那樣張揚的,“本小姐跪天跪地不跪人!”……
“你不是說不跪人嗎?”蕭楚禦脫口而出。
他行至她麵前,蟠龍鞋在衣擺下露出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