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家的大門最近沒有人進出,就連必須出去買菜的張媽也沒有從那扇門出來。房家的長女在外麵,距離上一次出門,大概也有一個星期了。
貧猴蹲在雪堆裡麵,哈著氣,手裡麵拿著一片麵包啃著,目光緊緊的盯著門口的位置。他們上次敲門,可能他們的舉止太過於明顯了,所以裡麵的人現在見到他們就躲著,他們也沒有搜捕令,現在也不過純粹是懷疑而已。
門被打開了一條縫隙,貧猴將最後一片麵包塞進了嘴巴裡麵,水杯裡麵的水已經喝光了,一整片麵包卡在嗓子處,吐不出來,咽不下去,臉被漲的通紅。
張媽從裡麵走了出來,她出來之前,先是往外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人之後,她才走了出來,手裡麵提著一個菜籃子,應該是去菜市場。
貧猴想不通,這麼大的一個房家,隻有張媽出來,裡麵不是還有一對母女嗎。他的喉嚨被噎住,順手抓起地上的一團雪放進了嘴巴裡麵,一股冰涼從心底蔓延開來,他一個激靈,麵包終於被自己咽下去。
張媽行蹤很是簡單,菜市場,超市,房家,沒有去其他奇怪的地方,買完菜也直接回去了,看起來沒有什麼可懷疑的。
貧猴幾乎在這一處雪堆處可以支起一個小帳篷,在這裡住下來了。從早上到晚上,這裡跟一張白紙一樣,到現在他還沒有看不出來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隻是地標顯示蠱就在這裡,房家他們又不能進去,光是在外麵又看不出來什麼情況。
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趙隊打過來的,他有些打退堂鼓了,說道:“趙隊,我們是不是懷疑錯了,我都觀察一個多星期了,什麼發現都沒有。”
“我有發現,你繼續盯著,我大概晚上就到了。”他語氣嚴肅道。
既然趙隊都說有發現了,貧猴又繼續盯著門口。
房家裡麵,張媽買回來了菜,房笑笑從樓上下來,準備外出,張媽攔住了她,說道:“笑笑,你現在不能出去,大小姐說了,在她外出這段時間內,誰也不許出門,現在是多事之秋,房家需要謹慎一點才好。”
“我已經悶了好多天了,再不出去,我都要發黴了。她說了不要出去,你還不是一樣沒聽,出門了嗎?”房笑笑看到她手上的籃子,有些鄙夷道。
“家裡麵隻有我一個傭人,之前的菜都吃光了,我不去買的話,我們隻能吃白米飯了。”張媽好言勸說道。
“我出去見朋友的,沒有做其他的事情,你給我走開,不要攔著我。”她推開了張媽就要走出去。
房笑笑性格軟弱,也隻是對待房家其他的人,但是一個下人,她還是抗拒的。
“張媽,你就不要管她了,讓她出去吧。”笑笑的母親接過張媽手裡麵的籃子,說道:“她不像我們,可以一直待在這個房子裡麵。”
“夫人,”張媽見她慈善的臉龐,隻好妥協道:“好吧,那就聽夫人您的。”
“張媽,你今天買了不少的菜,是不是去了早市,菜看起來很新鮮。”
“就是想給夫人,小姐們做點好吃的。”張媽笑道。
“雖然她現在結了婚了,但是行為還是跟小孩子似的,小兩口吵了架,就回到這裡,要是大哥還在,一定不允許她再踏進這扇門的。”提到了房瑞青,她說話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然後露出一絲竊喜的表情,幸好他不在,被關在了監獄裡麵,不然哪裡還有她們母子的容身之地。
房笑笑走出了大門,貧猴跟在她的身後,見到她去見一個男人,是她的老公。他隱約聽到了一些事情,大概就是他們鬨了彆扭,男的在哄女的,後來男的拿出了一張紙條,說了些什麼,他沒有聽清,但是女的似乎非常的不開心。
後來兩人不歡而散,各自分開,貧猴蹙眉,感覺自己在聽牆角似的,還是一對夫妻的小事。
趙隊說他晚上過來,大概晚上六點多到的,六點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全部黑了,白色的雪映照著大地,能將這個黑夜帶來一些亮光。
“趙隊,你可算來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待在這裡,盯著一扇門,實在太無趣了,她們有時候一整天,沒有一個人出門,我就傻傻的盯著門從白天到黑夜,你再不過來,我就要傻了。”他語氣誇張的說道。
“好了,我這不是過來了嗎?”他看著門口的位置,說道:“我們必須要進門看看。”
“怎麼進去,我們又沒有搜捕令,非法闖入嗎?”
“必要的時刻就需要非一般的手段。”他挑了一下眉頭,笑道。
“你確定?”
“那不然呢。”他抬眸看向了房家的外牆,目測了一下,“不算太高,可以進去,房家現在裡麵有哪些人?”
“三個,一對房家的母女,一個是傭人張媽。”貧猴說道。
“那就更好辦了,肯定能進去的。”他笑道。
貧猴蹲在地上,趙隊踩在他的後背上,翻牆跳到了裡麵去了。他環顧一下四周,沒有人,這個院子很大,栽著很多的樹木,抬頭的時候能看到主宅裡麵,窗戶的的燈光是開著的,不過拉著窗簾。他走到了門口的位置,將門打開了,貧猴也跟著進來,兩人小心翼翼的往裡麵走去。
貧猴看著四周一模一樣的樹,對著趙隊說道:“我們這樣走,沒有方向不會迷路吧?”
“不會的,”他肯定道:“我剛才看到主宅的地方距離我們很近,我們隻要抬起頭,再往上……”他踮了踮腳尖,發現他們現在這一個個的小格子裡麵,視線所看到的東西,也隻是一點點,看不到之前在門口所見到的有亮光的窗戶,而是一排排一模一樣沒有燈光的窗戶。
“趙隊,我們不會真的迷路了吧?”貧猴見他不說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