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堿遞給了穀城延,然後順著這條格子空間,每一麵牆下麵都會放上一些,它們的大小跟拳頭一般,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氣炎熱的原因,它們有些溫熱。
穀城延敲碎了一塊堿,裡麵的細沙顆粒很大,越是裡麵,溫度越高。
他們沿著這條狹窄的走道繼續往前走,這是一個半弧度的空間,以為這條走道是可以走向外麵的,但是沒有,隻是一個狹小的空間。
穀城延取下了掛在牆上麵的蟲子,原來它們真的是被黏在一塊泥土上麵,然後再掛在牆麵上的。敲開泥土塊,裡麵也有很多小空間,塞著被肢解蟲子的內臟。
“張媽心理這麼扭曲的嗎?”言意看著空間裡麵的東西,問道。
他也是好幾年沒有回到房家了,對張媽印象是停留在小時候,她善良的一麵,可是現在眼前的一幕,讓他不得不接受,張媽與自己印象中溫柔親切的人不一樣。
“她囤積了這麼多,是為了自己吃的嗎?”從蟲子身上沒有聞到惡臭的氣息,反而是燒烤的味道,她沒有扔掉,就說明了她要自己慢慢的享用。可這麼多,她一個人吃的完嗎,言意不是重口味,吃不了這些東西,對於這些東西,甚至有些反感。
“張媽喜歡吃蟲子,我們都知道。”如果是自己的喜好問題,他們並沒有阻止她的喜好,為什麼還要弄出一個隔間來,而且好幾天晚上她都不是待在自己的房間裡麵,那麼這段時間她去了哪裡。一開始穀城延以為她是待在這個密室裡麵,現在看來今天不是,那麼上次他們滅有等到她回來,早上她出現的時候是從房間裡麵走出來了,那天晚上,她是待在暗格裡麵,但是這個秘密她不願意告訴任何的人。
房間的隔音效果很好,就算她晚上在這個房間裡麵弄出什麼動靜,外麵的人也是聽不到的。
言意還在觀察這些數不清的蟲子,突然之間腳底似乎著火了一般,滾燙著。她低頭看見那些堿發出粉色的亮光,在燈光下一閃一閃的。
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升了起來。
穀城延也感覺到不對勁了,這裡的溫度明顯比他們剛進來的時候升溫了不少。還有牆壁上那些蟲子,也發出了咯吱的聲響。
言意瞪大了眼睛,“我們,我們是在火爐裡麵嗎?”這個想法一提出來,她驚恐的不知所措,他們是在一個火爐裡麵,所以這些蟲子才會散發出燒烤的味道,因為他們一直在一個鍋裡麵被烘焙著。
她將光對準牆壁上的蟲子,有液體從蟲子身上滑落,發出盈盈的亮光。
“有油。”她對著穀城延喊道,“泥土裡麵能滲出油來,泥土經過烤焦之後,泥土脫皮,那些儲藏在泥土裡麵的油水就會低落下來,成了蟲子的輔料,所以這裡麵沒有惡臭的氣味,這是一道菜品。”
房間裡麵的溫度不斷的上升,穀城延拉住言意立即掉頭,走到了門前,但是裡麵的開關在哪裡。他們順著牆壁一直摸索,光線太暗,阻擋視線的蟲子又很多,他們很難發現開關在哪裡。
張媽能從裡麵出去,就說明裡麵一定有開關的,但是在哪裡呢。
言意滿頭大汗,她不會像這些蟲子一樣被烤焦了,成為張媽口中的美食吧。
穀城延的後背已經被汗濕,白色的襯衫貼在肌膚上,都能看到裡麵白色的背心。“先將靠近門口位置的蟲子全部弄到地上,我們踩在蟲子上麵。”
言意照著他的方法來做,也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她已經大汗淋漓了,隻要靠近門口位置的蟲子,都被她弄到了地上,雖然踩在了蟲子身上,腳底不會那麼燙,但是熱氣是從四麵八方而來的。隨著時間的推移,裡麵的溫度越來越高。
她看著地上的石堿,這些東西放在這裡,不會就是為了讓人汗蒸的吧。
“找到了。”穀城延手掌放在了一個圓形凸出的鐵塊上,鐵塊上麵包著布,他手放在上麵才不會被燙的厲害。
轉動了鐵塊,那扇封閉的門被打開了,一出來,言意揪著自己的衣服拚命給自己扇風。臉上,身上都是汗珠,頭發也貼在了臉頰兩邊,他們兩就像在外麵淋了一場大雨似的。
“房間裡麵沒有人?”言意四處張望,張媽不在房間裡麵。
“廚房。”他冷聲道。
穀城延推開門走了出去,言意緊跟在他的身後,果然在廚房裡麵看到了張媽。她正在拿著乾柴不斷的往灶台裡麵扔。
她看見他們進來的時候,微微一愣,疑惑道:“是少夫人夜裡又餓了嗎,還好我也沒有睡下,少夫人想要吃什麼,我可以幫你做。”
“你不說你的房間可以做吃的嗎,因為擔心吵到她們休息,所以夜宵都是自己偷偷在房間裡麵做,怎麼現在你又出現在廚房裡麵了?”言意摸了一下臉上的汗珠,問道。
“房間裡麵的煤氣罐裡沒氣了,我看時間比較晚,夫人與小姐們都睡下了,所以才跑到了廚房裡麵過來做些夜宵吃。”
言意走了過去,揭開了鍋蓋,發現裡麵隻有翻滾的水,“張媽要做什麼吃的,水都燒開了。”
“燒開了呀,那我正好可以下麵條了,少夫人喜歡吃麵條嗎,我就多下點。”她說著,便打開了櫥櫃,從裡麵拿出了一袋子麵。
“我不用了,你做給自己吃就好了。”言意看了一眼四周,她沒有來過房家的廚房,她一直以為廚房是天然氣,可這裡的火源竟然是乾柴,這樣做起飯來,不是很麻煩嗎。
“這個廚房已經很久不用了,既然是為了夜宵,你不用來到這裡,坐在乾柴裡麵,不是很容易弄臟衣服,還會被蚊蟲叮咬。”廚房分為兩塊,這裡是舊廚房,外公在的時候,喜歡用乾柴做出來的食物,他去世之後,家裡麵幾乎用的就是新廚房了,隔了這麼久,張媽怎麼會又用這裡了。
“院子裡麵,樹枝枯萎了,扔了也可惜,我就將它們帶回到廚房裡麵,可以當乾柴燒,這乾柴雖然用起來麻煩,但是燒出來的東西要比天然氣做出來的東西好吃。”張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