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南笙拉起宋景遙的手,隔著無菌手套,希望可以用自己掌心的溫度溫暖宋景遙的冰冷。
“景遙,對不起,這麼晚才來看你。其實我一直都在,在門口悄悄地看著你,等你醒來,等你喊哥哥,讓我進來。”
“周玄川剛和我說了,你怕是撐不過明年春天了,可是我卻才剛剛想起,我答應過你,春天要帶你去日本看早櫻的。”
“景遙,我是不是從來沒有和你說過,我喜歡你啊。其實,我喜歡你很久很久了。你來宋家的第一天,梳著兩隻牛角辮,牽著爺爺的手回家,當你踏入門的那一刻,我想我就已經喜歡上你了吧!”
“也是同一天,你變成了我的姑姑,我便不敢和你說我喜歡你。誰知,後來卻還是你先和我告的白!我卻忘了。我真是個混蛋!”
宋南笙喘著氣,粗沉的氣音帶著沙啞,“如果我沒有忘,或許如果我也向你告白,表明心意,你就不會變成這樣。這可能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吧!”
“景遙,謝謝你。為我剩下一對兒女。毓瑤的病情已經好轉了,明年年初便能出院了。她很懂事,也懂得照顧弟弟了。以後一定會是個好姐姐。”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難受,這麼多管子插在你身上,讓你很痛苦吧。彆急好不好,你再等等我。等我把孩子們安頓好了,我跟著你一起走好嗎?毓瑤病還沒好利索,我不放心。哦對了,弟弟還沒有起名,我還等著你醒來給他起一個好聽的名字呢!”
宋南笙將宋景遙的手放在他的臉上,溫熱的淚水,浸濕宋景遙纖白沒有溫度的手。
“景遙,我好孤單,我不能沒有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宋南笙再也忍不住了,將頭埋進被子裡,嗚咽的哭出聲。
一直站在重症監護病房外的周玄川、駱曉曉和顧景河一家,看到無法控製自己的宋南笙,也跟著一起心痛難過。
就在周玄川準備進去把宋南笙帶出來的時候,病房裡的宋南笙突然站起摁響了緊急呼叫。
“景遙!她聽到我說話了!手動了!”
他感受到了,宋景遙纖細冰涼的指尖劃過他的臉頰,像是在為他擦淚。
一年後。
銀裝素裹,海城已經有多少年沒有被大雪眷顧了。
而這一年,雪來的異常凶猛。
下午四點,宋南笙準時帶著毓瑤和兒子毓軒來到宋景遙的病房。
經過上次的搶救恢複,宋景遙的身體機能在逐漸恢複,隻是她的意識還處於流離狀態。
周玄川說過,宋景遙遠不遠清醒,這全看她個人意識了。
除了等,彆無他法。
宋南笙將毓軒放在宋景遙的床頭,毓瑤也乖巧的趴在另一邊,盯著宋景遙,教毓軒說話。
“媽媽……軒軒,跟姐姐一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