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趴在床上,衛生問題已經解決了,整個人也就輕鬆了一些,大嬸褲子還懸掛在腰間。夏歡看著他戴著口罩,藏在鏡片後麵的眼睛看不出情緒。
她抓住白色的被單,身體往前挪了挪,靠在他的麵前,抬著頭,“沈醫生,你前幾天沒去食堂嗎?你去哪裡了?”
沈恒瞥了一眼她,拿出了消毒水,鑷子夾著一個棉球放在了消毒水旁邊,如果換做一般的病人,他一定會麵無表情,沒有一點波瀾的給她上藥,可此時眼前的人是她。
“沈醫生,”她委屈的看向他,“我一直去食堂找你,都沒有看到你,你是不是已經吃膩了食堂的飯菜了。”
沈恒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彎下腰,她寬鬆的雪紡褲子被風吹起,他拉下了她的褲子。
“沈醫生”夏歡側過身體,一隻手支撐著腦袋,另一隻手握住了沈恒的手,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涼,她嬌羞的低眉順眼的,聲音有些嬌嗔,“你可是第一個人看到的。”
他的手停在了空中,縮回不是,繼續向前也不是,“你的嘴唇已經發黑了,要是你不急著治療,我不保證你會中蛇毒而亡。”
明清非常應景的拿過來了一麵鏡子放在了她的麵前,說道:“知道烏鴉嗎,要是再發瘋的話,你就變成它了。”
“……”
她懶得跟沒有生活趣味的人討論話題,微側著身體,看到他穿著白大褂,想到之前自己在他的口袋裡麵寫下了自己的地址。
他站在窗邊,衣服被風吹起,蹭到了她的臉上,檸檬的香氣,讓窗外的熱風多了一絲的清涼。
白大褂的口袋有些淺薄,裡麵裝了一支筆,口袋往外翻,隨著風的飄動,她隱約看到了裡麵黑色的字體,有些驚訝,他竟然沒有清洗掉。
“沈醫生,你以前遇到中蛇毒的病人嗎?”
“有。”
“男的還是女的,年紀多大,長得怎麼樣,對你是不是很熱情?”她一股腦的說了一串的問題。
“……記不清了。”每天病人都很多,他哪能一個一個的記下他們的樣貌。
“聽說中蛇毒,是可以用嘴吸出來就好了,比一般的機械藥片都管用。”她很認真道。
沈恒看著她白嫩的皮股,微微蹙眉,“現在醫藥設備很好,你不用擔心的。”
“要是蛇毒沒有治療好,沈醫生是要負責的嗎?”
“嗯。”
“這樣說的話,那就是沈醫生會對我負責了?”
“……”
沈恒將她的毒液清理了出來,上了藥。便囑托道讓她這段時間內最好趴下,夏天傷口容易發炎,讓她多注意點衛生。
一說到衛生,夏歡的臉色一下子黑了,狠狠的白了門口的明清一眼,將她送來醫院之前,就不能幫她擦拭一下嗎,這都尷尬。
沈恒對明清說了一些夏歡需要哪些飲食注意,便離開了病房內。夏歡伸長了脖子,探著腦袋看了過去,“這就走了?”
明清斜著眼睛,一臉的嫌棄,“我說夏歡,你也是夠了,我就沒有見過你這樣的顏狗的,真夠丟臉的。”
“我那是喜歡,要是我再不主動點,他就被其他人拐走了,我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了。”
“這個問題,你還想得挺遠的。”明清撇撇嘴,“我等下還有事情,給你叫了飯,就不能在這裡陪你了。”
“章平的事情?”
明清聳了聳肩膀,“誰讓我是他的辯護人,他一開始造勢讓彆人都認為周茜的精神有問題,現在他的家人又要想辦法證明周茜並不是精神有問題,殺死章平也不是意外事故。”
“聽起來很繞,看樣子你最近有的忙了。”
“所以羨慕你,不說了,我先走了,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夏歡看著明清離開了,自己一個人待在病房裡麵,這是一個單人間的,她趴在床上,眼睛盯著純白色的床單。
她已經跟張川說了自己受傷的事情,暫時不去周茜那裡,也跟他說了,周茜非常抗拒她,她的治療手法對她一點效果也沒有用,讓他重新找人。
張川還想挽留一下她,並將之前她提起的簡赫是不是在周茜自殺前就去了醫院裡麵找過她,在監控錄像裡麵沒有發現她的身影。
夏歡記得那天淩晨,簡赫穿的是黑白套裝,烏黑的發絲垂在腰間,從她的身邊走過。醫院的監控裡麵也有這樣裝扮的人出現過,但從監控裡麵看,並不是簡赫,那天晚上她是看花了眼睛?
她關掉監控,躺在了病床上麵,房間裡麵隻有她一個人,也隻有明清舍得給她花錢住vip,不過一個人太寂寞了些。
沒一會兒,有人給她打了電話,是外賣到了,不過外賣小哥好像迷路了,她自己從病床上下來,扶著腰,慢慢的走到了門口的位置。
正巧護士過來幫忙換藥,兩人撞到了一起,她直接坐在了地上,皮股處的疼痛感讓她齜牙叫了一聲,雙手撐著地麵,儘量讓自己的皮股遠離地麵,對著一旁的小護士說道:“你跑的那麼急乾什麼。”
“不好意思,我沒……注意看,你……你沒事吧。”在那名護士的身後還站著一個女孩,與前麵的護士的衣服有些不相同,年紀看起來也很小,緊張的舌頭打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