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歡的辦公室裡麵,她的門沒有關上,院長從門口走過,看到了一眼裡麵,之前他看到張川的時候還有些好眼色,現在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來的信息大抵就是,這個人怎麼又來了,沒看到還有病患在排隊嗎,要不是他跟其他人解釋,彆人還以為他們醫院攤上了什麼大事情了。
張川坐在了夏歡的對麵,拿出了卷宗,他也感受到了院長的目光,對著夏歡道:“不如你直接來警局工作吧,我每次都要麻煩你,還不如你直接去那裡工作。”
這件事情,她暫時沒有考慮,拿過他手裡的卷宗,問道:“過來是問車書的事情?”
昨晚夏歡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就像立即過去,跟她討論一下,但是一想到她住在了沈恒的家裡,她又不是警隊的人,很多事情就會顯得比較麻煩了。
“嗯,還有就是跟你說的是程炎,他一直待在警局,情緒似乎越來越不好,人格轉換的也很快。”
“他有偽裝自己轉換人格嗎?”
“一開始有,後來漸漸沒了耐心,我們也很好的辨認。”
“精神方麵的專家已經看過了嗎?”
“看過了,隻有兩個人格,不算太嚴重的。”
“明白了。”夏歡繼續道:“張鑫失蹤的事情,你們知道了嗎?”
張川搖搖頭,他們還沒有收到這方麵的信息。
夏歡覺得此事就奇怪了,為什麼沒有消息呢,張鑫雖然在國外失蹤的,但她畢竟是我們國家的人,本國的國籍,她的那些助理秘書不應該通知一下國內的警方嗎,如果國外的警察一直沒有進展的話。
她將昨晚自己看到的事情跟張川說道:“之前我們去過崔農幫忙補習功課的家庭,那個暖暖,你還記得嗎?”
“記得。”但是那個女孩提供了很多他們不知道的線索。
“暖暖說過那個男人與崔農爭執的時候,頭上戴著一頂帽子,上麵有黃色的圖案。”
“嗯,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那個圖案是什麼。”
“小鴨,黃色的小鴨。”夏歡繼續道:“昨晚我去了張鑫的家遇到了車書,車書是張鑫的前夫,現在已經另外組織家庭,並且生了一個女兒,她女兒就是喜歡小鴨的圖案。晚上我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車書送我的,我看到了他有一頂帶著黃色花紋的鴨舌帽,一隻小鴨。”
“夏歡,這隻是一個圖案,並不能說明什麼?”他見夏歡的神情嚴肅,不想是在開玩笑的,但是憑著一個圖案就能確定一個嫌疑人,那程炎不是嫌疑更多嗎?
她繼續道:“暖暖的媽媽說過崔農與一個男子交往密切,但是男子的無名指上有一枚戒指,代表已婚,而崔農是未婚的。”
“車書是已婚,無名指上也戴著一枚戒指,可程炎的無名指上不是也戴著一枚嗎?”張川反駁道。
“你是不是對程炎的懷疑更多一些?”夏歡問道。
“從目前來看,他的嫌疑的確是最大的。”
“那你應該還不知道車書與程炎之間的糾葛。程炎是車書的老板,車書是酒吧的調酒師,兩人的關係一向不和睦。你可能會問為什麼不和睦,程炎為什麼還留下車書在酒吧工作。我剛才也跟你說了車書是張鑫的前夫,而程炎是張鑫現在的男友,他們三個人的關係複雜。車書並不是欺軟怕硬之人,他太會爭取自己的利益了,比如現在他正在投訴張鑫,關於張鑫對財產的保密,他們離婚之後,他沒有分到他該得到的一些東西。”
車書的臉皮已經厚到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了,對於這個人的印象,她其實一直都很差的。
“還有這些事情?”
“張警官,你不覺得那個手鐲很可疑嗎,那副手鐲是張鑫的,現在張鑫失蹤了,然後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程炎的身上,但是車書也有可能拿到那個手鐲,他接觸張鑫不比程炎的手,畢竟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夏歡看著張川說道。
她將卷宗又還給了張川,說道:“你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並沒有因為程炎是我的病患,所以對他袒護什麼,這麼做對我沒有什麼益處的。”
張川聽出了她話裡麵的意思,但是她對這件案子的嫌疑,更偏向與車書。
因為崔農在這個城市沒有什麼朋友,也是一個人租住,所有的心事都放在了自己的心裡麵,她的鐲子到底是怎麼來的,也不知道。
“那個鐲子,它真正主人是什麼時候丟失它的,你知道嗎?”
“這個……你等我一下。”夏歡給明清打了電話,向她求助,明清告訴她,張鑫的鐲子在她去國外之前就沒有見過她佩戴了。
鐲子的樣式很奇特,明清也注意到了一些,不過像他們這樣的人經常換首飾也是很正常的,所以明清當時也沒有看出什麼來。
夏歡又在明清那裡打聽了一下張鑫的下落,對方來了一通電話,明清接了那邊的電話,暫時將夏歡的電話掛斷了。
她將鐲子的事情跟張川說了,所以很有可能有人拿走了鐲子給了崔農,這個人很有可能是熟人。
“但是有一點,那個殺人犯為什麼在殺害了崔農之後,為什麼不將鐲子拿走呢?”夏歡想了想,當時補習家庭的保姆說,崔農離開的時候,手腕上沒有佩戴什麼鐲子,她平常也不喜歡戴著這些首飾之類的,為什麼在自己死了之後,手腕上卻多了一個昂貴的鐲子,這是什麼原因。
夏歡百思不得其解,對麵的張川也沒有想明白。
過了一會兒,夏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明清打過來的,她說張鑫找到了,是在一個山腳下發現的,還有那個司機都是昏迷的狀態。
她將這個消息告訴了張川,張鑫還在搶救室裡,他們還想被人打劫了,錢包,首飾都被人搜刮一空了。
夏歡將自己的猜測告訴了張川之後,他這個人更加的陰鬱了。
“暖暖現在還好吧,現在她還去上學,沒有發生什麼事情吧?”夏歡有些擔心的問道。
“沒有,我們在暗處保護她,她的父母也給她安排了保鏢。”如此一來,他們破案的壓力更加大了,這些天也來回奔波了不少。
“那就好,隻要人沒事就好了。”
後來夏歡聽明清說,張鑫搶救過來了,但依舊昏迷,已經被送回國了,張徹自然也知道了。
張鑫入住的醫院就是信城醫院,夏歡知道這件事情也是沈恒告訴她的。她過來看望的時候,張徹站在病房外麵,整個人頹廢的窩在了牆角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