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舫朝著前麵走去,他是一開始就注意那片田地的,所以目光也是一直放在跑到了田地裡麵的年輕男子的身上。
夏歡跟沈恒也跟了過去,因為剛下過雨,土壤很蓬鬆,地麵也潮,走路的時候,一腳便會帶起一地的泥土,後跟上麵已經沾上了厚厚的一層土壤,走起來非常的費儘。褲腳的旁邊也都是汙垢,他們走在了田邊的縫隙裡麵,繞開那些白菜。
走到了裡麵,夏歡才發現這片田地裡麵的白菜長得可真好,她看向了前麵帶路的周舫,詢問道:“你確定他是往這個方向走的嗎?”
他們也走了不少的路了,一直沒有看到人影,所以擔心是不是走錯路了。
畢竟天黑,看不清楚路,周舫開著手機電筒,他進入這片田地之前就已經說清楚了那個人所在的位置是在哪個方向,所以就算視線不清楚,他也確定自己所做的方向不會錯,如果沒有找到的話,那就說明那個人已經往其他地方走了。
不過雖然已經天黑了,但是月色皎潔明亮,田地上麵出現了人影,他們不可能看不到的,所以那個人應該是沒有動。
晚上的風有些涼,夏歡將自己的雙手放在了口袋裡麵,一張口,熱氣就吐了出來。
沈恒朝著四周看了看,他們走的這片田地上麵有些厚實的磚塊,田地裡麵是可以放這麼多的磚塊與石子的嗎,還是這裡原來是建築物,後來將建築物推倒了,才變成了這片土地的嗎?
周舫穿的是最少的,可能注意力比較集中,所以感受不到那份涼氣,手中的電筒從天地上橫掃過,他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區彆於風吹動草地的沙沙聲。
夏歡見到周舫停下了腳步,問道:“找到了?”
“應該是找到了?”
夏歡疑惑的走到了過去,目光隨著周舫的手電筒看向了地上,她被驚嚇的說不出話來,隻是一眼,她迅速的轉過頭。
沈恒察覺不對勁,上前了一步,看到了一個人倒在了地上,雙目瞪得很大,瞳孔裡麵近視驚恐之色。
而倒在地上的人正是剛才跑進田地裡麵的年輕男子。
周舫蹲了下來,一隻手指放在了男子的鼻尖,試探了一下。
“活著嗎?”
“死了。”
周舫冷漠的說道,他的手電筒朝著男子的周圍橫掃了一遍,明亮的光柱照到了年輕男子的身上的時候,夏歡終究不敢多看一眼,這個人死的太莫名其妙了。
男子的脖子上有一道紅色的印記,沈恒對著周舫說道:“看看他身上還有沒有其他有傷。”
冬天的衣服比較厚實,衣服沒破,很難出現傷口的,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也隻有臉、脖子、手掌了。
周舫道:“褲腳破了,腳踝處有一道跟脖子傷口一樣的血痕。”
除了臉、脖子、手掌之外,腳踝處隻有一層棉襪子,相對其他部位,這個地方遮擋的比較少。
“這裡是不是有什麼細鐵絲?”沈恒蹲了下來,也開啟了自己的手機電筒,隻有腳踝跟脖子處被拉傷了,那這附近是有鐵絲嗎?
夏歡看著他們兩個尋找,她因為害怕一直跟在沈恒的身邊,眼睛幾乎不敢往身後看。
“他剛才不是還活著好好的嗎,怎麼忽然之間就死了呢?”
周舫道:“我看到他的時候,的確是一個人,如果附近有鐵絲的話,他是撞到了鐵絲上麵,才會被鐵絲套住,死了,可是……”
沈恒知道他的疑惑,接著他的話繼續說下去,“如果是被鐵絲致死的,那麼是需要一定的速度,他已經跑了很久了,跑步的速度已經慢下來了,就算在黑夜裡麵他見不到那根細小的鐵絲,步伐一旦慢了下來,身上的肌膚觸碰到鐵絲,疼痛感一定會讓他停了下來,不會繼續跑的。”
“我也是覺得這裡很奇怪,還有那根鐵絲在哪裡,如果是崩的很直,那麼它是被係在哪個地方,這裡一片空曠,如果是在兩根樹之間,這個人撞到了鐵絲,那麼那兩根樹一定會因為衝撞力猛烈搖晃的,可是不久前有樹晃動嗎?”周舫疑惑道。
“現在先找找看。”夏歡說這句話也是抱著僥幸的心理,因為她知道現在黑漆漆的一片,彆說找一根鐵絲了,就連找人都難。
“這附近有沒有很大的樹?”沈恒是聽了周舫的話之後,忽然間想到了樹的問題,鐵絲一定是綁在什麼東西上麵的,既然死者的脖子被拉傷了,那麼鐵絲是有一定高度,既然是有一定高度的,不可能是平地的。
夏歡環顧了四周,看向了遠處,有些質疑道:“那裡有樹,不過看起來有些太弱了。”
應該說是非常纖細的一棵樹,樹枝很細,看起來都能徒手將它拔了出來。
“那是最近的一棵樹了,其他的距離的好遠。”
“好像是的,都挺遠的,可這棵樹看著也不像綁著鐵絲,那個死者體型也不小,要是鐵絲真的綁在它的樹枝上,樹枝應該不是被弄斷了嗎,樹的旁邊有被弄斷的枯樹枝嗎?”
“沒有。”周舫伸手折了一根樹枝,非常輕鬆的就折了下來,所以不是這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