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伏在床邊重重地喘氣,方才寧桎那一下似乎要將她真的活活掐死。
她在心底苦笑一聲,她愛慘了的男人,恨她入骨,恨不得親手殺了她,還要殺了她腹中的骨肉。
季安啊,季安,你真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她閉緊雙眼,淚水決堤般地從眼角滑落。
她方才其實痛極了,一顆心被肆意妄為地踏碎怎麼會不痛呢?
但她一直忍著不流淚,不單單是這一次,每一次,每一次麵對著寧桎她都不會落下一滴淚來,隻因為她記著,寧桎最喜歡的就是沈婉秋高傲好強的性格。
就算寧桎恨她入骨,她也依舊記著他的喜好,絕不讓他更討厭自己一分。
可她這次真的是痛極了,他前腳剛走,季安便哭得歇斯底裡。
周默蹙著眉,一言不發地任她哭著。
直到她的嗓子徹底哭啞,發不出半點聲音,才拉出她傷口再次崩裂的手,給她重新包紮了一遍。
季安的淚水還掛在臉頰上,眼睛紅腫不堪,蒼白的臉因為奮力哭喊染上了一片緋紅。
他沒由來得忽然覺得季安不該是能放火燒了整個沈家的人。
可證據又都指向她,就連她的母親都信誓旦旦地指證。
周默再次抿緊了唇,搖了搖頭,不知是安慰還是嘲笑:“這都是你咎由自取,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一句話說完,他提著整理好的醫藥箱大步跨出了房間。
屋內再次寂靜,她蜷縮在被子裡,眼淚濡濕了枕頭。
沒多久,張嬸打開f門走了進來。
吊著一雙眼,瞧也不瞧她地說:“季小姐,麻煩您吃了這藥吧。”
季安驚慌地坐起身子,才發現屋內不單單有張嬸,還有一個黑衣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