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不打算回賓館,而是打了輛車,直接去了雙發房地產公司。
雙發房地產現在的辦公住所並不是摩天大樓,而是在一棟不高寫字樓內。
寧怡兩人一下車,就看見寫字樓的樓下坐了不少人,看衣著應該大部分是民工,此刻正在大聲抗議著:
“還錢,還錢!雙發房地產還我們的血汗錢!”
“混蛋老板,天殺的牲口,活該你老婆跟彆人跑掉!”
……
各種難聽的話,層出不窮。
要不是有寫字樓的保安攔著,附近還過來了一輛警車,這幫人早就衝進去了。
寧怡皺了皺眉,雙手捂住了秦曆東的耳朵,向寫字樓走去。
這樣粗俗的話,她可不想讓秦曆東聽到學壞了。
兩個人進了寫字樓,坐電梯去了六樓。
電梯門剛一打開,就聽見了一個女人的哭聲。
“老公,我錯了,我就是一時被那個混蛋迷了心智,才會做了糊塗事,你看在咱們孩子的麵子上,原諒我這一次吧!”
寧怡走出電梯,又響起了一道男聲。
“阿蓉,在你帶著我僅剩的那點家產跟那個野男人逃跑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咱們的孩子要怎麼生活?有沒有想過公司要怎麼維持?”
女人抽泣著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也是被騙了,親愛的,你就原諒我吧,你不能叫咱們的孩子沒有媽啊!”
男人沉默了片刻,最終下了決定:“阿蓉,你永遠都是孩子的母親,但是我和你的婚姻關係,從你離開那刻已經不複存在了。我不是聖人,沒辦法接受你的背叛。”
他聲音很平淡,卻又透露著決絕。
這時,電梯旁的樓道跑上來一個神色匆匆的男子,一邊跑一邊喊道:“柴總,不好了,那姓張的包工頭又找上門來了。”
緊接著,便是急匆匆的雜亂腳步聲。
一個個子不高,長相儒雅的男人走過拐角,一臉愁容的說:“我不都說了我會想辦法籌錢嗎?他怎麼還來?”
寧怡此刻終於看見了男人的真麵目,他就是雙發房地產的老板,柴書金。
後麵跟來的那個女人,一頭波浪卷發,紅色的毛衣配著黑色半裙,腿上還穿著這個年代的奢侈品——絲襪,腳上一雙黑色的高跟鞋,身材凹凸有致,麵容十分姣好。
通過剛才聽見的那番對話,寧怡確定她就是柴書金那個跟人跑了的妻子。
“柴總,咱們現在已經四麵楚歌了,剛才李老板那邊也來了消息,說今天就要撤資,讓你彆勸他了,他已經決定了。”說話的人是柴書金的秘書,也是他的一個舊友,叫任青揚,這家公司也有他的股份在裡麵。
如果不是看在多年友情的份上,他也想跑路了。
任青揚臉色蒼白,此刻也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當年他可是背著家裡人,偷偷賣了老家的祖產地,才有錢來投資柴書金的房地產,本想著能夠大賺一筆,可沒想到錢還沒有看到,倒是跟著柴書金背了一屁股債。
做房地產最需要的就是龐大的資金周轉,而這一次柴書金開發了新的樓盤,因為銷售業績不好,導致資金回流過慢,的確是欠了手下工人不少錢。
好不容易找來個李老板出資,可突然老婆跟人跑的事情鬨開了,人家李老板覺得他柴書金連家事都處理不好,公司肯定也經營不好,就乾脆要撤資。
為這事,他多次上門找李老板,說儘了好話,還承諾等房子賣了出去,給他大量分紅,可李老板卻永遠都是一句考慮考慮。
以至於到現在,看雙發的形勢越來越緊張,就乾脆的撤資了。
柴書金越想心裡越惱火,咬了咬牙,毅然決然的道:“隨便他吧!他要撤資,那就把之前的錢退給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