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好按下疑惑,將奶奶抱到床上,奶奶的體重很輕。輕到我感覺她隨時都可能離我而去。
我坐在床邊看著奶奶痛苦的麵容,以後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奶奶,奶奶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那孫大伯跑出去後就瘋了,正如齊夜說的,有些人,活著要比死了更痛苦。
……
可是村裡人又有誰會與我們來往,我低估了他們對我和奶奶的仇視,這天,我出門找奶奶,就遇見幾個下地乾活的人,遠遠地瞧見我,就開始叫罵:
“早該死的人,非要死皮賴臉地活著,呸,不要臉!”
“那死老婆子,有個這樣的孫女,還要死命地護著,要是我早就在出生的時候就用屎尿溺死算了。”
我心中憂心奶奶,不願與他們計較,徑直走過他們。
不覺間竟來到前不久奶奶帶我來的地方,我望著需多人合抱的姻緣樹,因正值花季,花枝上綻放著簇簇桃花,風一起,帶起一陣紅雨。
眼前景色美則美,但我卻無心觀賞,我向姻緣樹深深拜了一拜,希望他能保佑奶奶平安。
許是我向姻緣樹求的願,得到了回應,我回到家時,奶奶已經做好飯坐在坐在桌邊正等著我。
“慢慢,你去哪兒了,我尋了很長時間,也沒見到你人,這剛剛做好飯你就回來了,真是跟小時候一個樣子,饞。”
奶奶話語間充滿了打趣的意味,我聽著奶奶熟悉地聲音,眼睛微微腫澀,又見奶奶並無大礙,提了半天的心終於放下。
“奶奶,你是不知道,我都快餓死了,快吃飯,快吃飯。”
我佯裝要餓死的樣子,猴急地坐在奶奶的身邊,拿起筷子開始吃桌上的菜,吃著吃著又不覺心頭酸澀,但我不想讓少有的歡快輕鬆再染上陰鬱。
一頓飯吃完,我剛回到房間,就昏了過去。
好長時間過去了,我感覺自己仿佛被架在了烈火上炙烤,一會兒,又仿佛被丟進了千年冰窟,我感到了自己的身子被一股恐怖的力量拉扯著。
“秦慢,秦慢......”
我聽到了有人在喚我,那聲音時如山間潺潺流水聲,沁人心扉。
在這一聲又一聲的呼喚中,那股恐怖的力量瞬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全身仿若泡在溫泉水中,通體舒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