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便是等的月亮都藏在了烏雲之後,我的肚子還是疼痛難忍。
而就在這時,我的房門被敲響了,一個人探頭探腦的將腦袋給伸了進來。
“九伊?都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我都能聽到我話語裡的虛弱。
我的聲音在一片寂靜中突然響起,九伊卻很是自然的走上前說道:“你沒睡就好,也免得我特地把你叫起來了。”
“發生什麼了?”我問。
九伊道:“是說薑碩的事情。”
我困惑地皺眉,一隻手捂著胃部一隻手從床上撐起來。
九伊看著我這般樣子,道:“薑碩最近睡眠一直不是很好。”
“你來告訴我,隻是因為這個?”
“不是的。”九伊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之色,“我是想說,他其實曾經過失殺過人,最近因為一些事情,又讓他每晚難以入睡。”
興許是注意力的轉移,我感覺胃並不是很疼了。
我有些發愣,雖然我對碩了解的並不多,但是我知道,他活了二十幾年,殺的鬼、渡的魂不在幾萬也有上千,但是殺人,卻怎麼聽都感覺和他沾染不上任何關係。
“唉,薑碩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也是知道,他就是個死腦經,一直認為當初那件事情就是他的錯,他覺得自己犯了滔天大罪一樣,死活都不願意原諒自己,甚至到後來,他一度在嫌棄自己,就連活下去的欲。望都沒有了。”九伊的聲音是我從未聽過的頹廢。
我不覺得有些心酸,“可是這明明就不是他的錯,他隻是誤殺而已,況且要是真說起來,他這還是救了我,如果不是他,根本就不可能健全的站在這,說不準早就
”
我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一陣後怕,一直想要找個機會感謝他都來不及,他反倒是自責起來了?
九伊歎了口氣,“你敢相信從來煙酒不沾的薑碩竟然有朝一日會日日夜夜泡在酒巴裡吞雲吐霧嗎?”
我一下子愣住了,若不是九伊說的話,我絕對不會把煙酒這兩個字和薑碩聯係在一起。
聽九伊說,她就是在那個時候遇到薑碩的。
“我時偶然去酒吧碰到他的,我碰見他時,他正在被香煙的煙霧環繞,我去扶他的時候還能在他身上聞到很濃鬱的酒味,每一次,每一次我將他送回家的時候,他的意識從來都沒有清醒過一次,自己一個人也根本沒有能力回家。”
我的心不由得揪起來了,聽九伊的陳述,我好像都能看到當時的情景。
煙霧繚繞,而薑碩一個人在其中自暴自棄。
九伊還在說著:“我一開始以為,薑碩是個聰明人,這種東西對他來說,應該很快就能想明白的,但是我沒想到,他會沉溺那麼久,我看不下去了,在他買醉的時候衝,進酒吧一把抓住他的領子,我幾乎是將所有罵人的詞都在他身上罵了一遍,他這才反應過來。”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回頭看著我,“你知道他反應過來了之後乾了什麼嗎?”
我還沒來的及搖頭,她便又兀自的說了起來,“他去了警察局自首,因為他覺得,隻有警察局能對他這個罪大惡極的人施以審判,監獄這種地方,才是他這種罪無可赦的人該區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