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晏說道:‘那不對,我們還沒有幫派,在這裡胡鬨些什麼啊?“
楊卓兩個人不禁莞爾,皮朗說道:‘那麼我總不能加入總鏢局啊,看那幾張臉都半死不活的,還有那個蒙斯納音,終日裡惹是生非的,到處招搖,我們兄弟豈不是要倒了胃口,不值不值。“
一時,皮休說道:‘不如我們加入江南劍道,也好風光一下,好不好?“
皮晏說道:‘不行,那幾個姑娘在那裡,我們不方便,你沒看富英敦都和商菲眉來眼去的,兩個人暗中不定做什麼勾當,我可不去。“楊卓畢晴暗笑幾個人倒也有趣。
皮洋說道:‘哎喲,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我們出家去寺院啊,我可不成啊。“
皮炳說道:‘是啊,我也不行,不如我們去加入蜀州,好不好?“
皮休說道:‘你做夢啊,你去蜀州,這位楊公子都沒加入蜀州,你還希望加入蜀州,下輩子吧你。“皮朗說道:‘天下門派,從江北總鏢局,江南劍道,到蜀州風靈,都去不得啊,去哪呢?雲崖派,也不行,太遠了,太遠了。哦,我想到了,去天水宮。“
此言一出,不禁另外六個搖頭不肯,連畢晴都臉上變色。
楊卓看看畢晴的臉色,知道這天水宮可能是個天魔宮的禁忌。
皮休說道:“天水宮,沒什麼好,和天魔宮差遠了,而且那地方挨著沙漠,整天黃沙遍野,枯燥的很,不如我們在這裡多好,你們說呢?”
畢晴臉色微微緩和。
另外幾個隨聲附和,頓時否了皮朗的說法,再次陷入一陣的喧鬨。
幾個人計議良久,都不得其道,最後索性不想了,揚長而去。
楊卓兩個人暗自搖頭,江湖上怎麼會有如此的渾渾噩噩的人,也是天下奇聞。
兩人行至太湖,湖畔人影攢動,卻是現出了一個身影,楊卓兩人一呆。
那是個高大的胡人,額頭正中多了一道扁圓形的豎紋,看起來像是第三隻眼。
那胡人一身淡黃色披風,月白色的長袍,腰帶都是淡黃色的,一襲雲履,麵目冷傲。
那個胡人身側,卻是個姑娘,看來是臉色憂鬱,卻是風怡然。
楊卓和畢晴一看,立時警覺:“難道這個也是波斯風王?他怎麼劫持了風怡然呢?”
風怡然似乎受了傷,一聲不吭,那個胡人也不吭聲。
一時周圍風聲乍起,似乎要下雨了。
胡人帶著風怡然直奔一個涼亭去了。楊卓和畢晴隻好淋雨,躲到了一處樹後。
雨卻是淅淅瀝瀝的下個沒完,風怡然坐在了涼亭一角,一語不發。
那個胡人看到她瑟瑟發抖,就解下了自己身上的淡黃色鬥篷,遞給了她。
她沒接,想了想,還是接過來了,披到身上。
那個胡人微微生硬的說道:“你是軒轅子的徒弟?”
風怡然說道:‘是啊,怎麼樣?“胡人說道:”軒轅子很奇怪,十幾年沒出過蜀州,隻收過你一個徒弟,你不覺得奇怪嗎?“風怡然忽然神色愕然,看了看胡人,欲言又止。
胡人說道:“你應該和軒轅子的一個昔日的情人長得很像,那個是他的表妹。”
風怡然似乎被細針一下子刺到了身上,突然一抖,接著臉色煞白,瞪了胡人一眼。
胡人緩緩說道:“你是個替代品,軒轅子感情世界的一個替代品,雖然不好聽,但是確實如此。”
楊卓和畢晴聞言,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時呆了。
軒轅子竟然把自己的徒弟當做感情世界的替代品,真是荒唐至極。
風怡然宛如一下子被寒霜打了,而且情感的洪水迅速爆發,哇的一聲哭出來了。
風怡然低低啜泣道:“我隻當他是我師父,想不到,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待我——”
胡人看看她說道:“你師父其實過得也很苦,我也曾度過這種日子,很難熬,很寂寞,也很無助。但是誰又能召回昔日的情人呢?誰又能彌補自己昔日的創傷呢?隻有眼前的東西,才能暫時彌補過去的缺憾,你就是這樣成了替代品。但是你很幸運,你師父待你不錯,隻是暗自畫了你的畫像。你師父如此做,雖然有些反常,還很荒誕離奇,但是他唯有如此做,才能緩解他心裡的相思之苦。畢竟你沒有受到實質性的侵害,隻是被你師父暗中以替代品的形式,填補他的情感空白。這說明,他的心裡沒有你,隻有那副畫像,那個才是他的最愛,他一生都難以擺脫的最愛。“
風怡然想不到這個胡人,居然對人的感情如此的熟悉,理解的如此的透徹,自己都沒有過這樣深刻的經曆,如今聞之,真是對波斯人刮目相看了。
風怡然看了看他,說道:“我師父對我沒有非分之想?”
胡人說道:“沒有,如果有的話,他不會留下那幅畫,也不會叫你看到。你在他心裡的位置,就像你夏天想吃冷飲,冬天想吃火鍋,如此而已。”
風怡然啼笑皆非,這個比喻很奇特,但是卻也夠直白的。
胡人說道:“你還是蠻幸運的,你的周圍都是純粹的人,比如武仙,裘天狼,蜀中魁,而軒轅子也是個癡情人,對於昔日的愛侶真是刻骨銘心的,如今他徹底的孤獨了,因為他失去你這個情感世界的替代品。”
風怡然說道:“難道我應該回去?”胡人說道:“就算你回去,他也不會收留你了,因為你知道了他的秘密,這件事不要宣揚,對你對他都沒有好處。”
風怡然嗯了一聲,說道:“你怎麼突然到了中原呢?”
胡人說道:“我隻是來調查蜀中魁的下落。”
風怡然說道:“聽武仙說,他去了東瀛,已經十多年了。”
胡人說道:“嘿,我知道了,消息是從滕王那裡傳來的。可是,究竟蜀中魁在哪裡,至今都不可知。或許他根本沒去東瀛,而是躲在了某個角落裡,真是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