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北郊一行人路過枯寧寺,於是楊卓敲打那門扉,一時小沙彌出來,看到楊卓,立時請他們進去。
一行人進了會客的靜室,寂雲禪師走到了這裡,合什說道:“諸位,幸會了。”
楊卓和諸人還禮,幾個人相繼坐到了蒲團上,敘談過往的事情。
楊卓說道:‘自從上次聞得禪師的教誨,頓覺茅塞頓開。加之上次與大師共同對敵,更增添了晚輩的敬慕之意。“寂雲禪師說道:”正如邊慶緒施主所言,人如雲中過客,能夠傳承下去的隻有精神,那種尚武而仁俠的精神,才是江湖人的立身之本。茫茫宇宙,浩瀚無垠,人微小到隻是其中的一粒微塵。芸芸眾生,苦多樂少,修為深淺,即在於對自身的價值的品悟。人之為人,即是要有悲憫之心,練達之趣,唯不可墮入魔道,為妄念所驅使,則入下道也。“
楊卓拱手說道:‘大師金玉之言,晚輩受教了。“寂雲禪師說道:‘眼前的一切也許都是幻象,而唯有你的 心,才可以品味到妙法菩提,體會到那種超脫的境界。”
這時,外邊進來了一個小沙彌,說道:“方丈,外麵來了黃石湯先生。”寂雲禪師點頭。
楊卓一時對寂雲禪師說道:‘大師,你去吧,我們在此稍作休息。“
那寂雲禪師隨著小沙彌,直奔另一間靜室,會見那黃石湯先生。
楊卓一時想起了那時黃石翁所見到的那兩個年輕人,其中就有一個是湯震。
而這湯先生很可能就是這湯震的父親湯成林。
過了好一陣,寂雲禪師才回轉這裡,說道:‘各位,怠慢了。“
楊卓說道:‘前輩客氣了,不知那位黃石湯先生,可是湯震的父輩?“
寂雲禪師點頭,說道:‘正是,那時兩個後生帶人去了君山險地,沒有一個活著回來,他們湯家都是十分擔心,於是派出人四處搜羅,都不見兩個後生的下落。“
楊卓歎口氣,說道:“其實,不瞞大師,那裡卻是十分凶險。”
於是談起了那次的遭遇,真是驚心動魄。
寂雲禪師說道:‘連靳家堡的鄧飆和靳榮都死在了那裡,蒙斯納音都殞命於此,看來他們也沒有生還的希望了。“楊卓說道:”當時,滾石,暗器,和毒霧三者齊發,想一時保命,十分困難。想那靳榮都是輕功不弱,仍然葬身於那深坑之側,他們相必也都成了洞裡的冤魂了。“
寂雲禪師嗯了一聲,說道:“有個細節,就是丁玄鐘兄弟沒有死在那裡,想來他們穿了護身軟甲之類,才躲過了深坑之側的暗器,逃出了洞穴。潘智傑也許是個例外,當做彆論。那黃石湯家精通醫道,對於疑難雜症都十分熟悉,藥石之用更是祖傳的手藝。如果試想一下,當時他們不被滾石砸中,他們又都沒有越過深坑,那麼他們以祖傳的家底,看來是可以躲過毒霧的襲擊的。”
楊卓倒沒有如此樂觀,但是也沒有當場揭破。
但是,楊卓仔細回想一下,卻是沒看到湯震祁淵在人從中再出現過。
幾個人夾雜在人叢裡,最後沒了聲息,但是並不代表他們不能躲過毒霧的襲擾。
如果真如寂雲大師所言,他們身上帶了特異的藥物,可以抵禦毒霧的噴灑,他們還是有生還的希望的。
當時,楊卓隨著潘智傑三個人出來,苗人大舉手持弓箭獵叉追擊出來,直至湖邊。
那之後,楊卓一行人都出了君山,唯獨沒有人理會洞裡人是否還有生還者。
大家會先入為主,認為那裡是龍潭虎穴,沒人可以度過那滾石,暗器和毒霧三般利器的攻擊。
但是,也許凡事都有個例外。既然潘智傑可以僥幸逃脫,丁玄鐘兄弟可以用軟甲躲過了暗器。
那麼,也許湯震祁淵也可以躲過那一次的劫難。
寂雲禪師說道:‘可是,很奇怪,他們如果脫身,出了洞庭湖,那麼為什麼時隔一月有餘,都不見他們回轉家鄉呢?“
楊卓欲言又止,武仙說道:“這件事需要調查,希望兩個後生可以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