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八八 鄂州劇變(2 / 2)

風回路轉 長風酒劍生 7900 字 9個月前

楊卓說道:‘宮舜宇,你身處絕地,你為何不知悔改?你回頭是岸,放下屠刀吧。“宮舜宇晃了晃自己的空空的衣袖,說道:‘我已經是個殘廢之人,就此斷臂之仇,不共戴天,我一定叫劉樸賢痛不欲生,這個女子是劉樸賢昔日愛侶的妹妹,我睡了她,也叫劉樸賢難受幾天,豈不快哉?“此時,四下裡圍過來幾個人,卻是溫若衡,曲同威,溫智韶一起過來了。

幾個人看到楊卓立植道人都在此圍住了宮舜宇,一時心頭感激,看著溫稚韻,也是心懸到了嗓子眼。楊卓說道:‘宮舜宇,你壞事做儘,難道還非要臨死前,坐下如此惡業,你進了閻羅殿,恐怕隻好去十八層地獄了。你看,劉樸賢來了,他來了——“宮舜宇不上當,說道:‘你扯什麼謊,我才不信。“話音未落,陡然間覺得劍氣撲向了後心,紫氣繚繞,卻是劉樸賢到了。

劉樸賢這秋風掃落葉的一劍,卻是橫空而來,卷著氣勁,吹向了麵前的宮舜宇。宮舜宇一時察覺劍氣撲向了背心,自道劉樸賢瘋了,想將他們一股擊斃。一時,宮舜宇私心發作,不敢停留,一時撇開了身邊的溫稚韻,向前旋出了一丈多遠,落到了一塊大石上。可是,此時劉樸賢卻是虛招,一時間劍氣劃過,從溫稚韻身邊掠過,溫稚韻毫發未損。宮舜宇暗道上當,想不到自己一輩子了,卻被一個黃毛小子耍了,可是此時卻是為時已晚。

楊卓幾個人迅速圍了上去,宮舜宇在想劫持溫稚韻,卻是勢比登天了。當時,宮舜宇在石頭上,陡然撲向了一邊的曲同威,一抓之下,曲同威向前撲出。劉樸賢當時一劍劃出,從宮舜宇背後劃過去,宮舜宇不得不收招,一時撤回掌力,曲同威解除了困厄。一時,楊卓立植道人,鬱見瀅,全麵壓上,宮舜宇立覺壓力大增,連連後退。劉樸賢當時一劍封住了宮舜宇退卻的路線,楊卓龍結界從前麵殺來,立植道人劍氣從頭頂罩下來。宮舜宇不得從側翼竄出了三尺多遠,跌跌撞撞,十分狼狽。

劉樸賢一劍橫空掠過,楊卓一時身法變化,一招邪靈氣勁夾著懸臂之力,陡然砸向了宮舜宇的左肩。而此時,鬱見瀅一劍跟進,直抵宮舜宇的右胯。宮舜宇堪堪躲過了劉樸賢的一劍,身後鬱見瀅一招春和景明卻是陡然襲來。宮舜宇一時倒著斜刺裡滑出去,橫移三尺,使出的是春秋八法中的詭字訣。

此時,楊卓卻是如影隨形,身子螺旋般轉來,一腿反踢,卻正中宮舜宇的右胯,砰地一聲,宮舜宇一時倒著飛出了好遠,頂到一處岩頭上,腿腳發麻,同時劉樸賢當空一劍滑落。宮舜宇一時滾出了三尺,躲開了這劉樸賢的犀利一劍,可是楊卓的瑜伽功都陡然來到眼前。宮舜宇一時接招,楊卓卻陡然從他側後迂回,一掌擊中了宮舜宇的背心。宮舜宇一時前衝之下,嘔血之餘,鬱見瀅劍氣覆蓋,宮舜宇暗道完了。果真,鬱見瀅一劍劃過,宮舜宇從頭頂直至頜下,一道劍痕極細的劃過,不見流血,宮舜宇已經是當場斃命,屍體翻身栽倒,不多時,鮮血才從傷口中汩汩流出,可見這一劍來的何等之快。

楊卓幾個人看看宮舜宇死去,一時心安。諸人聚齊,溫稚韻一家感激楊卓幾個人和劉樸賢,劉樸賢飄然而去。楊卓幾個人和溫稚韻曲同威幾個人攀談幾句,曲同威幾個人也自離去。

人影漸遠,楊卓看看鬱見瀅,說道:‘前輩這最後一劍,卻是犀利之極,而且勁道非凡,堪稱完美,晚輩望塵莫及。“鬱見瀅笑道:‘你須知道,這一劍我足足練了一年,才有初成,可不是一朝一夕之功。楊幫主那一招瑜伽功,卻是攪亂了宮舜宇的心神,叫他防不勝防,才是我們致勝的法寶。”

一時,幾個人沿著江水,坐船西進。黃石之地,卻是看到了不少的官軍,與亳州王之官軍不同,看來是從荊襄調來的官軍。楊卓幾個人沿途倒是絡繹不絕的出現官軍,看來是來增援此地的。此時西邊的官軍屯紮在此地的多達萬人,看來是有東下沿江攻擊亳州王的企圖。楊卓幾個人打探之下,卻見到此地卻是軍馬大集,東進的意圖十分明顯。

楊卓幾個人來到一塊竹林內,鬱見瀅說道:‘此時大造聲勢的東進九江,卻是蹊蹺。“楊卓說道:‘這是聲東擊西之計,若在此看到大批軍兵向東屯紮九江,卻是不對,因為他們真正的攻擊目標,會是北麵的鄂州。“楊卓之言果真料中,沒過三天,元忱的大軍陡然兵臨城下,直搗鄂州。

那時,元忱確係使用了聲東擊西之計,在奪下黃石九江的時候,繼續大造聲勢,鼓動軍馬,造成東進截擊亳州王的假象,同時暗中夜裡調兵,直搗鄂州陸上主城。鄂州卻是沒擋住元忱的軍馬鐵蹄,不知為何,三日後城破,雲羌幾個人不知去向。鄂州易主,轉瞬間如此,楊卓幾個人都是瞠目結舌。

楊卓陡然想起,那時似乎東方磔說過,武蔭秀曾經私放了慕容奎,那麼慕容奎該是去了哪裡呢?鄂州城垣不算不堅固,可是為何難以抵擋元忱大軍三日圍攻呢?鬱見瀅說道:“這不必奇怪,這幾日鄂州必定出了內變,不然這裡城池堅固,斷不可能三日就攻克此城。”楊卓幾個人都如此想,不得其端倪。一時幾個人進駐鄂州,打探動靜。

亳州王此時得到探馬傳信,一時有點愕然,這北麵班可鶻大軍未退,西邊卻丟失了黃石,九江,鄂州也被元忱攻破,一旦兩股大軍同時進逼,安慶一旦陷落,那麼自己的老巢也就被撼動了。曆來安慶是長江鎖喉之地,兵家必爭之地,安慶如果出現狀況,那就是滅頂之災。不但,阜陽亳州的軍馬,和蘇杭的軍馬會被分割包圍,自己的處境也是堪虞。亳州王一時暗自嗟歎,想不通元忱如何做到,三日內攻破鄂州,卻令人費解。

楊卓幾個人也不知道其中的端倪,在鄂州隻看到軍馬調動,圍攻安慶之勢業已形成。亳州王兩麵受敵,處境堪虞。楊卓幾個人漸近襄陽。

細雨紛飛時,涼意襲來,地上的落葉都被雨點衝刷,顯得分外醒目,黃色的脈絡越發清晰。襄陽鬆雪觀外,後山望江崖下,青鬆筆直,涼風陣陣,卻是陡然傳來了廝鬥聲和話語聲。一個漢子被三個人圍在中央,身周三個人分彆是雲羌,赫連綰和姚彌堅。中間的是慕容奎,發髻散亂,目光驚懼,左臂流血,微微抖動,右肩穿了一孔,看來是被短槍所刺。

慕容奎臉色很難看,看著周圍三人,麵目羞愧。雲羌當時臉色鐵青,說道:‘慕容奎,你真不是東西,居然出賣了我們,叫鄂州落入了朝廷上手中。“慕容奎說道:’我,我不得已,不得已啊。”雲羌晃了晃手中的短槍,槍尖上兀自滴血。雲羌說道:‘你說,你是如何串通元忱,叫敵軍通過密道進入鄂州的?你說。“

慕容奎臉色慘白,說道:‘幾位,我們是曾經的患難好友,可是此次我卻是有苦衷的。那時我被神穀俊一所擒,落到了暗獄天堂的手中,本料必死無疑。卻被武蔭秀所放,出了暗獄天堂。不曾想,卻被元忱的人盯上了,最終被捉拿而去。當時,他們威逼利誘,勸我歸順他們,叫我們為他們引路,我當時誓死不從,你們該是看到我身上的疤痕了吧?都是那時留下的。‘雲羌呸一口,說道:’苦肉計。“

慕容奎歎口氣說道:“當時我也沒答應他們,他們就帶著我直接到了一處隱蔽處,那卻是一處柳暗花明之地,該是暗網的入口,我當時就懵了,他們怎地知道暗獄天堂的入口呢?”雲羌冷笑道:‘元忱會知道暗獄天堂的入口,你去過暗獄天堂,該是你告訴他們的吧?“

慕容奎指天起誓,說道:‘蒼天在上,若我慕容奎有半句謊話,今天叫我死於雷電之下。“雲羌看看四下,果真是響起了淡淡的雷聲,冷笑道:‘這雷聲也不能把你如何。哼,那你說吧,元忱為什麼可以得知暗獄天堂的入口?“慕容奎說道:’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端倪,我想他也許早已得知暗獄天堂的入口,所以事先將軍馬從暗網入口進去,再悄悄運動到城裡,叫我們防不勝防。”

雲羌說道:‘你不要意圖拖延時間,東拉西扯,你說你問心無愧,是被這元忱利用,才作此勾當。可是,你既然無所隱瞞,為什麼在城破後,就如此亟不可待的逃走呢?“慕容奎說道:‘我愧對大夥,我隻好隱遁山林,再不見人。“雲羌喝道:‘慕容奎,你休想瞞我,我已偵知,你被元忱允諾,做了襄陽一個參領,你不認嗎?“

慕容奎仰天長歎,說道:‘這是元忱的狠辣之處,離間計過去,又是個連環的離間計,意圖叫我們自相殘殺,你們看不出來嗎?“雲羌說道:‘我們倒是看不出離間計,卻是看得出你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枉我們在一起十多年,卻抵不過一個小小的功名,一個小小的參領之位,就收買了你,叫你不顧信義,置我們於死地。哼哼,你這個忘恩負義的畜生,受死吧。”慕容奎百口莫辯,此時也是閉目待死。

雲羌銀槍出去,直刺麵前的慕容奎,慕容奎閉目之下,都聞得弓弦相處,一箭飛來,正中慕容奎的咽喉,慕容奎登時死去。四下裡官軍雲集,隻好來了三千來人,為首者一箭射殺慕容奎。當時,雲羌立時帶著人倉皇逃離,直奔北方。

雲羌幾個人本是當年元昆秘密提拔起來的,當時隻是雲羌一個人駐守鄂州,以抵擋來自東麵的各路豪強,也可以把控長江水路,保證江陵一帶的安全。後來雲羌暗自擴充實力,拉攏到了姚彌堅,慕容奎,赫連綰幾個人,在鄂州做大,簡直把鄂州變成了他雲羌的私人領地,外人針插不進,水潑不入。那時,元昆正忙於對付元嘉,和處理各地的事務,對於鄂州疏於管理,才致使雲羌獨自做大。待得元昆發覺,為時已晚,隻好聽之任之了。

峰回路轉,二十年過去了,江陵王元昆被撤去了王爵,貶為庶民,隨即身死密道,雲羌幾個人聞訊,自然是十分驚愕,但也沒顯露馬腳,以免被江陵楊協和元循察覺。幾個人蟄伏待機,居然瞞過了楊協和元循,繼續堅守鄂州,竟而真的抵禦了亳州王數次強攻,倒也是保住了江陵的東側安全。殊不知,他們不是為了朝廷儘力,而是為了保住自己苦苦經營的地盤,因此才會拚儘全力阻攔亳州王的勁旅。

不管是出於何種動機,幾個人還是在鄂州阻止了亳州王的西進,不然此處一破,江陵早已落入了亳州王之手了,這也是天意吧。隨後元忱去進攻鄂州,形勢又自不同,不多時鄂州城破,幾個人都成了喪家之犬。而雲羌懷疑這慕容奎就是出賣兄弟的叛徒,因此才趕來此地追殺慕容奎。

舉報本章錯誤( 無需登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