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理他。
隻是邁著大步子上前來就直接拉著我的胳膊,扯走了我。
欠債是要還錢的。
母親欠的錢女兒來還倒也是該。
我在心底冷笑著,隻是在想到霍氏兩個字的時候,心還是忍不住起了一點的波瀾。
……
珍珠港的酒店裡,我捏著疲憊的眉心。
來之前,我最壞的打算都做好了,隻是沒有想到,隻是一場交易而已。
身旁長著一張英俊無比的臉的男人正在抽著煙,父債子償,天經地義,我認了。隻是,為什麼,那個人一定是他?
“你叫什麼名字?”
他斜靠在床梆邊,左手夾著一支煙,薄唇淡淡的抿著。
“紀平安。”我說。
“你胡說,你叫紀瑤。”男人冷笑了一聲,高貴的丹鳳眼輕輕地挑了起來,“早在我來之前,就有人告訴過我你叫紀瑤。”
我點點頭,苦笑。
裝作親昵地把腦袋擱在他的肩膀上,我忍不住問他,“先生是霍氏三子,多金又英俊,什麼樣的女人找不到,難道隻是因為我的母親欠了你一筆錢麼?”
他顯然是對我的試探很不滿。
一把將我推了開來,額頭撞到床板上,生疼,可我還是忍不住繼續問他,“為什麼這個人是我?”
他如同鷹隼一樣的眸子半眯了起來,有力的手指突然就捏住了我的下巴。
“因為我的管家告訴我,我有一樣東西在你這兒,得拿回來。”
他棱角分明的臉麵無表情,下頜緊繃著,一雙眸子裡寫滿了冷漠以及……陌生。
他果真是忘記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像是十九歲那一年在江水中漂浮的時候的感覺一樣,要窒息,要死掉。
我一口氣悶在心裡,隻好不停地咳嗽著。
他似乎是不喜歡這種半死不活的樣子,也似乎是覺得我有病,嫌惡而又輕蔑地掃了我一眼,輕飄飄地將我媽給他打的其中一張三十萬的借條扔在了我的臉上,然後站起身,隻穿著條短褲就走了出去。
二月的天寒得很。
我打開窗戶,呼呼地風往酒店裡麵灌。
這幾天從母親借錢到蘇毅之越來越混賬,再到遇見這個男人,我經曆得實在是太多了。
從包裡拿出手機,我撥了個電話給好友念一。
我哭著對念一說,我遇到安安的爸爸了,可是他忘了我。
電話裡,念一輕輕地“哦”了一聲。
然後說,“那又怎樣,紀瑤,你爛到死的人生已經不能再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