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唇,憤憤地看了他一眼,沒敢再吭聲。
興許是這兩天太累了,我躺在他的車子裡,聞著這輛法拉利裡熟悉的香氣,就不知不覺中睡著了。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我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我夢到了十九歲那一年的自己,法國留學回來,懷揣目的,懷揣偏執。
我也夢到了二十二歲的紀平安,滿手血腥,笑容如羅刹鬼魅。
“紀瑤,這世上,沒人會愛上自己的叔叔。”夜夜繾綣之時,他曾無數次低啞著聲音告訴我。
而我卻仗著我跟他並無血緣,一遍一遍地告訴他,“紀平安,這世上不會有人比我更愛你。”
他笑,我鬨。
那時候,我總是喜歡趴在他的背上,讓他陪我去看華燈初上,看遍野的山花。
我說,紀平安,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
他也說,紀瑤,我紀平安將來一定要娶你為妻。
那時候的日子多好啊,他是富家公子,我是在國外鍍了一層金的留學生。
可是,後來怎麼一切都變了呢?
我在夢裡哭醒,醒來的時候,霍厲已經把車停在了我母親的家門口。
他的眉頭輕輕地皺著,車裡麵的煙味兒很重,似乎是已經打量了我很久的樣子。
“紀瑤,像你這樣的女人也會有心麼?”他問我,是真的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