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住。
喉嚨一時之間乾澀無比，看著他，許久，竟是一個字兒都發不出來。
霍厲似乎是不願意看到我這副半死不活傷情模樣，在告知我，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後，邁著大步子就走了出去。
隻剩下了我一個人在房間裡麵。
淩晨五點，我打電話給念一痛哭。
念一平靜地說，紀瑤，這一天，我覺得來得太遲了。你偷來的幸福，終究是要還的。
我抱著膝蓋一夜未眠。
一直到天亮。
在劇組還有通告要趕，我把最壞的結局都想到了，無非就是霍厲愛方明月愛到死，然後跟我離婚，而我還可以靠著在劇組的薪酬活著，這倒也不算太差。
洗了一把臉，將自己紅腫的眼睛用妝容遮了下去。
在確保沒有人能夠看得出來我哭過之後，我一個轉身，非常自然地上了前往劇組的車。
這一場戲拍的是在井底的戲。
我演的是一個被人扔下井，和另一個侍衛一起被澆冷水的亡國公主。
這個導演拍戲沒有什麼特殊要求。
就是戲好，和真實。
我和那個演侍衛的男演員許穆臣被澆了足足有三缸的冰水，才終於過了這一條。
拍完之後，我裹著一個毛巾在一旁瑟瑟發抖，而同樣的劉海上還滴著水的許穆臣走了過來，遞給了我一杯紅糖水。
“男人拍這些戲沒什麼，女孩兒當真是辛苦了。”
他衝我點了點頭，以表示友好。
我道了聲謝，接過了他的紅糖水，也不再忸怩些什麼。
下了場以後，我穿好了衣服，就準備往霍宅的方向走，一起拍同一場戲的女演員琳達卻親昵地挽住了我的胳膊。
她的嘴唇塗得很紅，也很豔。
像是上世紀的港風美人。
托方明月的福，我對那種人畜無害的清純美女無感，反倒是對這種豔麗的好感頗深，因此，在她挽住我的時候，我客氣地回了頭。
“怎麼了？有什麼事兒麼？”
“今晚金迷酒吧，許總請客，要不要去喝一杯？”
她夾住指尖的煙，深吸了一口。
嫵媚的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
“許總？”
“是啊，就是今天跟你演對手戲的那個，彆看他隻是個三四線的男演員，可他演戲那是全憑愛好，如果他不演戲的話，那他可就要回去繼承家業了。”
琳達擺手。
露出戲謔的笑容。
我挑了挑眉，驚異於現實生活中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人存在，乾笑了一聲後，自然就答應了她的邀約。
……
金迷酒吧裡。
偌大的包廂聚集了這場戲的男女演員，約莫十來個的樣子。
許穆臣是主咖，上來就給我們點了三瓶八二年的拉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