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著他。
並不是很明白他話裡的意思,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霍厲,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什麼?”霍厲冷笑著反問我,修長的身姿挺拔,站立起來看著我的神色宛若地獄裡的修羅。
我坐在書桌旁。
而他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了過來。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我的下巴就被他死死地遏製住了。
男人的力道很大。
掐的我生疼。
直逼出淚來。
“霍厲,你到底想要乾什麼?”我一字一頓地問他。
他卻突然狠狠地吻住了我的唇,那狠命的勁兒完全不像是對待愛人,而是對待恨不得把他千刀萬剮的仇人。
我被他吻得上氣不接下氣。
像是瀕臨死亡的魚,也像是十九歲那一年被扔進冰冷江水裡的自己。
幾乎是使出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我才能夠最終推開他。
他抹了一把被我咬出血的唇。
笑容仍是似鬼魅撒旦。
鬆了鬆西服外套上的領帶,他今日似乎就是要跟我對抗到底了,手指輕佻著解開了襯衫上的扣子,他脫了衣服,靠近我的那一瞬,也不管我願不願意,就把我扔在了床上。
“紀瑤,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動方明月……”
“如今,她已經得了血癌了,已經沒有多少時日了,你竟然還用信來逼她走。真的是我平日裡麵太縱著你了……”
他冷笑著將我壓了下去。
在我的耳邊一字一頓道。
“既然你要的不是錢,而是我這個人,那紀瑤,我滿足你,隻是,日後,你休想再從我這裡得到任何人霍太太的好處……”
他在我的耳邊低聲道。
聲音是無比的沙啞。
他這樣的人,遊曆於萬花叢之間多年,獨得那麼多女人的喜愛,除了出手闊綽以外,自然還因著那份偶爾給的溫柔。
他不是不會溫柔對待人。
隻是,對於現在的我,他恨不得把我給弄死。
這夜,格外的漫長。
而我,在這一晚,也幾近失了半條命。
……
我醒來的時候,才淩晨五點。
霍厲還在沉睡。
這個男人,生了一張刀刻一樣的雕塑臉,縱使是睡覺的時候,也是那麼的英朗,我撐著青青紫紫的身子,蹲在床邊,看了他許久。
從未有過的心緒複雜。
他以前再怎麼暴戾都不會這麼對我。
而有些東西,終究是不一樣了。
洗手間裡,我將全身衝洗了很多遍,裹了厚厚的大毛衣,將脖子上和手腕上的青紫遮住,才堪堪敢出門。
我沒去找彆人。
也沒去找安以白,向他求證方明月是不是真的得了血癌,隻是獨自一人去了寺廟。
那是菩薩在的地方。
從前我跟紀平安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繞著他的脖子央求著他跟我一起去那裡。
緣起緣滅。
我向師傅求了一支簽。
那簽是下下簽。
失而複得,非喜,卻悲。
我問師傅,可還有沒有回頭的路可以走?
師傅說,施主若是心有所惑,可以再搏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