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初走的那麼決絕,我敢不立刻想起了麼?如果我不想起來,你是不是還想要向四年前一樣,被扔進江水裡,就再也讓我找不到?”
他的深邃的眸子裡麵開始有了一團的水霧。
而我也是頭腦發熱,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是生生地對他吼了過去,“四年前是我紀瑤傻,像個瘋子一樣不顧一切地愛上了你。我自己種下的苦果,我認,可是你跟我說當年的事情,那我要問問你,難道不是你把我綁到了倉庫裡,在我的肩膀上狠狠的捅了兩刀麼?”
我紅著眼。
手指戳著他的胸口。
原本不停後退的我也開始往前一步步地走。
“那時候你說什麼來著?你說,小紀,身家利益麵前,孰輕孰重,你得分得清。當年的話,我可是一字一句都不敢忘。”
我抬眼看他。
整個人已經哭到狼狽不堪。
他也沒有比我好到哪裡去。
薄唇緊緊的抿著,似乎是被我的這句話給噎住了,他許久許久都沒有找到一句更加合適的話來回我。
隻是不停地苦笑,搖頭。
然後念叨著,“你竟是一直記著這一句。”
我拿起桌上的紙巾,胡亂地抹了一把淚,這是出了國以後,我的第一次情緒失控,將那些藥和繃帶甩在了他的身上。
“藥在這裡,繃帶也在這裡,你自己上了藥之後,就走吧。”
我吸了吸鼻子,試圖往房間走去,然而,還沒有能夠走出兩步遠,整個人就已經被他帶到了懷裡麵去。
他的懷抱很涼。
興許是因為渾身濕透,也興許是因為他整個人的身體處於一種很虛的狀態,但是他箍著我的身子的時候,卻用力很大。
我掙脫不開他。
就隻能夠拚命地廝打他。
他也不躲,就那麼認命且窩囊的讓我在那裡狠命地扔拳頭,“出氣吧,等氣出完了,就好了。”
他輕聲說。
下頜抵著我的頭。
這種沒有由來的溫柔讓我的鼻子再度一酸,可這種酸澀的溫暖感還沒有保持多久,這個人就已經上前來堵住了我的唇。
他的動作很猛。
絲毫不注意自己身上的傷口。
早已經料定了我不敢太用力的掙脫他,他便越發的肆意妄為,月色如水,客廳裡麵的燈就這樣被熄滅了。
……
我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是清晨七點,霍厲還是閉著眼,我沒叫他,隻是自顧自地給他蓋上了一件毯子和趁他睡著的時候給他處理了一下傷口。
然後,就去做了早飯。
我自以為,我醒的時候,他也該醒了。
或許他在裝睡。
也或許,他根本就沒有睡。
但無論如何,在玉米粥熬好的時候,我還是把他給叫了起來。一夜的折騰讓他疲憊了不少,下巴上滿是青色的胡茬。
僅管那張臉還是一如既往的英俊,可我看得仍舊是有些不自在。
將原先打算送給艾瑞做生日禮物的剃須刀從房間裡麵拿了出來,我放在了桌子上麵,“這個還是新的,你先用這個吧。”
他擱下眼鏡,捏了捏眉心。
“送彆人的東西,我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