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當我媽說出那句“就當他徹底死了”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扼製住一般,驟然停了半拍。
我在家裡的小床上睡了一夜。
也許周圍都是熟悉的味道,所以睡的也就格外的安心,淩晨的時候,安以白打了個電話給我,他剛做了一個大手術,疲憊得厲害,可就是突然撒嬌說想要聽聽我的聲音。
我哄著他,給他唱首了一首《外婆橋》,他才肯掛掉電話。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八點了。
我跟霍厲約定好的去離婚的時間是八點半,民政局離我家很遠,我頭發也沒有梳,臉也沒有洗,徑直攔了一輛車,就去了。
霍厲比我更早的到那裡。
他的旁邊站著的是周博山。
見我如此憔悴的來了,周博山的眼裡隱隱地藏著幾分愧疚。
“來了?”
霍厲指了指左邊,邀請我坐下。
我們麵前的是民政局的工作人員,一個二十五歲的小姑娘,她紮著馬尾辮,睜著一雙澄明且無害的雙眼,一副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希望的模樣。
她的這個樣子,像極了十幾歲的我。
“先生,小姐,你們是結婚麼?”她笑眯眯地問我們。
“離婚!”
我和霍厲異口同聲。
這小姑娘立即抿了唇,原本的笑意收住,換上了惋惜的神色,“哦,原來是這樣啊。”
“你們的離婚協議書寫好了麼,財產怎麼分配都沒有異議了麼?”
她開始例行公事。
“沒有異議,我們結婚的時候,我不曾帶任何的財產進入他家,如今離婚,他耳朵財產也還是他的財產,與我無半分關係,孩子歸他,我隨時可見,這就是我們的協議。”
我淡淡地說。
“噢噢。”
小姑娘連連點頭,拿著黑筆在我們的資料上麵寫著什麼。
“等等!”
她的程序還沒有做完,霍厲就攔住了她。
“紀小姐的說法太過武斷了,我並未同意她的協議書,我們來是協議離婚的,但她上麵的內容,霍某一個字也不認。紀小姐嫁與霍某時是當紅影星,霍某不曾給她什麼,如今離婚,已經準備好了,名下劃分兩棟彆墅給紀小姐,且願意每月出三十萬的補償金。這是我的協議內容。”
他仍是從前的作風。
說一不二。
絲毫不給人任何商量的餘地。
那位剛剛準備執筆的小姑娘沒見過這種陣仗,登時愣在了那裡,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便轉頭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