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安以白拖拽著走出了房間,將骨灰盒留了下來,不久,我在門外就聽見了我媽更為激烈地罵聲,先是喋喋不休的罵,然後就是嚎啕大哭。
那是第一次,我深刻地體會到,原來我媽對我爸還有那樣深的感情,隻可惜,他們之間的愛和誤會,還沒有說出口,就已經了結了。
我把我爸的骨灰盒帶回了老家。
安葬在了爺爺奶奶旁邊的一個墓地。
然後,就跟著安以白去了醫院,先前他預估我可能身體裡麵長得是個壞東西,但後來做了穿刺,發現不是,是良性的。
也算是福大命大。
他建議我先保守治療,我同意了,在住院部連吃了好幾天的藥,掛了好幾天的水,我肺部的乾渴情況終於好了一些,也不再咳血了。
我爸的死,讓我一瞬間明白了什麼。
我再也不想被動地活著,隻想要反擊。
而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查出到底是誰害我爸的凶手。
先前安以白是找了私人偵探,但是作案人實在是藏得太好,即使是不夜城最為出名的私人偵探,也沒有任何的辦法查出任何的蛛絲馬跡。
因此,在身體好了之後,我徑直去了一趟淺灘醫院,我偷偷地在夜裡爬上了住院部的二樓,然後撬開了它的窗子,偷偷地進了我爸先前住過的那個房間。
打開燈。
房間裡麵都是灰塵的氣息。
原本藍底色條紋的床單變成了白布。
我仔仔細細地將整個房間都檢查了一遍,顯然在我爸出事兒後,這裡已經被人整理過了,我幾乎找不出任何的破綻,整整兩個小時,我在這個病房裡一無所獲。
“難道壞人就真的可以這樣逍遙法外麼?”
我不停地問自己這句話。
就在我蹲下來,覺得無望,真的想要放棄的時候。目光不經意之間就瞥到了床邊最角落處的一塊手表,那手表上染了血漬,明顯是劇烈打鬥的時候被除下來的。
我跌跌撞撞地走了過去。
將那塊表拿起來一看。
那表背後赫然印著兩個字母的縮寫,“HL”!
是他?
真的是他!
我握著那塊表,整個人幾近昏厥。
我不是沒有想過會跟他有關,可我把最大的可能性放在了周博山的身上,先前安以白有意無意地跟我提起可能是霍厲的時候,我還特彆篤定地跟他說。
我說,我了解霍厲這個人。他向來心狠,做事詭譎,可在熟識的人身上終究還是留著情麵的。像這樣偷偷摸摸滅口的宵小之事,他絕不會做。
真是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