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酒吧回去的時候,已經不早了。
這幾日霍厲跟以前不一樣,每天回來的都很早。公司的事情讓他很累,在家裡麵,霍明朗和他媽還處處鉗製著他,他也隻能夠偶爾去找他的那個大哥說說話。
他的大哥是跟他一個媽生的。
所以霍厲一直很信任他,而他也真的是無心公司的事,就像是一個閒雲野鶴一樣,從不卷進霍家的紛爭裡,即使是我,也覺得他是這個霍家最乾淨的人。
我疲憊了一天。
回到房間裡的時候,桌子上麵放著滾燙的粥。
明顯是現煮的,我也確實是饑腸轆轆得厲害,坐在床邊,拿起勺子,就輕輕地嘗了一口。
是我最愛的皮蛋瘦肉粥。
“怎麼樣,好喝麼?”
就在這個時候,霍厲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環住了我的腰。
我整個人微微怔了怔,又拿起勺子喝了兩口,沒接他這茬,隻是回頭看他,“好喝大抵是好喝的,隻是,這粥莫非是你做的?”
“不然呢?”
他輕輕地敲了一下我的頭,修長的手指將我手裡麵的碗給接了過來,重新擱置在桌上後,他扭過了我的下巴,逼迫我回頭看他。
我這才發現,他的腰上麵圍了一個圍裙。
隻穿了一件乾淨的白襯衫。
沒有平日裡麵做總經理時候的那股子冷硬,倒是頗有幾分家庭煮夫的感覺。
“從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你也總愛給我溫些粥在廚房,細細想來,這些年,我似乎沒為你做過什麼,如今好不容易得閒了,我們好好過日子。”
他如是說。
長而密的睫毛在我的麵上輕輕地觸著,我覺得有些癢,想笑,也真的笑出了聲來。
他也笑了。
這個人難得這樣。
聲音裡麵透著十足的爽朗和明媚。
澄暖燈黃的房間裡,他繼續拿過那粥碗,開始一勺一勺的往我的嘴裡麵喂,他難得這樣認真,我也不想掃他的興,隻是心裡麵有著自己的盤算。
“我記得昨日你說過兩天要去一趟國外?”
“嗯,分公司那邊出了點事兒,需要我去處理。”他在我的腰上麵輕輕捏了一把,語氣霎時間變得曖昧了起來,“怎麼,我要出去了,你舍不得?還是你會偷偷地想我?”
一麵說著,他一麵輕輕地把手遊離到了我背後的上側。
撥弄著我的扣子。
我轉過頭。
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手。
“彆鬨。”
他倒也聽話,果真是不鬨了,隻是再度放下碗,像是哄孩子一樣地把我抱在了懷裡麵,“好了好了,小紀乖,我不鬨了,不鬨了,你說說看,你怎麼突然問這個了 ?”
“沒什麼,隻是想著過兩日是你爸的生日,你就這樣出去,他難道不會覺得你是故意地跟他作對麼?”
他聞言原本唇角的笑意漸漸散開。
輕嗤了一聲,“小紀,你從前可是從不會管那老子的,我記得啊,你四年前為了愛我可是直接衝到了我們家裡,將他氣進了醫院的。”
“那是從前,此一時彼一時。”
我的精神處於遊離態,而這句話也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此一時,彼一時?”
霍厲輕輕笑了笑,似乎是在玩味我這話裡麵的意思,他的手指在我的身上輕輕地敲著,而眼底則越發的冰寒。
輕輕地咬了一下我的耳朵。
他問我。
“小紀,此時如何,彼時又如何?”
我微微愣住,知曉自己是說錯了話,便隻得兩隻手勾住了他的脖頸,試圖用這樣的方式來減輕他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