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就在我吹著冷風,想著該不該進去的時候。
讓我震驚的一幕的發生了。
先是秦姨頭發散亂,哭喊著被兩個下人給從廳堂裡麵拖了出來,接著就是霍明朗,他的額頭上麵有斑斑的血痕,應該是跟霍中天爭執的時候,被他用什麼比較尖銳的東西砸的。
他的輪椅也沒帶走。
真的是生生被拖出去的,眼鏡也歪了,整個人彆說什麼儀表了,就像是一個貨物一樣,被人給這樣送走。
其實直到霍中天說讓霍明朗滾的時候,我都不覺得他會真的離開這個家。
但直到現在,我才明白了。
能夠做到這個地位的商人,大抵都是極狠的,他們沒有軟肋,所以在生意場上麵也就能夠遊刃有餘。
而親情,對於他們而言,不過就是糞土。
想到這裡,我的背後出了一陣陣的冷汗,我望著眼底寫滿了不甘,一張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憤恨卻被拖走的霍明朗,思緒忍不住飄遠了,我還記得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的樣子,霍家名正言順的二少爺,爹疼娘愛。不說掌握著霍家多少的財富吧,但至少是儀表堂堂,富家公子的不二象征。
那時候,我還是個再普通不過,被紀平安帶著,隨時隨地可能經曆腥風血雨的小姑娘。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除了紀平安以外的有錢人。
命運的金湯匙曾穩穩當當地落在他的身上,正如同我曾經以為的那樣,我以為,像他那樣的人,會順順利利地過一輩子。
可是,沒有。
霍明朗的一切都是霍中天給的,他這位慈愛的父親,曾經給了他多少,在翻臉的那一天,也就有可能拿回去多少。
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霍厲是幸運的。
他年幼的時候,母親就死了。那時候霍中天專寵秦姨,也不管他,他在這個家裡不受寵,便帶著母親的遺產在外麵自己闖蕩,打架結社,開公司。
雖然名氣不算大,但好歹也是靠自己。
他不像霍明朗,一但惹怒了霍中天就什麼都沒有了,他還有卷土重來的機會。
我在心裡麵暗暗地歎了一口氣。
也就是這個時候,霍俊彥從大廳裡麵走了出來,他穿的還是那套深黑色的西裝,筆挺,一張英俊的臉上少了些平日裡麵總掛著的慈悲,而是多了絲絲的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