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著霍厲周圍的氣壓越來越沉。儘管心裡麵委屈無比,特彆想要跟孟凡吵一架才好,但識時務者為俊傑的性子讓我明白。
這一刻,若是吵架,我是鐵定了要被霍厲釘在害人害己的這根柱子上麵的。
因此,隻是把自己的態度漸漸地變得柔軟,然後走到了霍厲的身邊,牽起了他的衣角,“你不信我是不是?”我抬眼看著他,也有淚。
他回頭看我。
一雙深邃的如同鷹隼的眼睛裡麵一片漆黑,那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冷漠而又疏遠。
連一句“我不信你”他都懶得說出口,隻是嫌惡地掰開了我的手,仿佛我的手上沾著什麼特彆臟的東西一樣,恨不得立刻甩開我。
我的心猛地往下一沉。
他的這個態度已經顯然表明了一切,他不僅不信我,他還不想跟我有任何其他的糾葛了。
將自己的下巴往孟凡的額頭上麵蹭了蹭,他溫柔地拍了拍孟凡的頭,然後蹲下了身子,“來,小凡,我背你,我帶你回家。”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底滿是柔情,動作也儘是溫柔。
來,我帶你回家。
來,瑤瑤,紀平安給你一個家。
同樣的話,在那很多年以前他也曾經對我說過,他還說,瑤瑤,這輩子我隻背你一個,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扯開了我的手,在我的麵前背了另外的一個女人。
細細地想來。
我們這些年,從霍厲到紀平安,那麼長的時光,全然不是靠著承諾在撐著的,那時候,他說他愛我,可是連一個戒指都沒有給過我,所謂的讓我覺得愛,一直在心底裡麵這麼多年都割舍不下的,也隻不過是一個儀式而已,而那個儀式,就是他背起了我的時候的那股子堅定和認真。
“瑤瑤,我要背你一輩子。”
那是那時候他對我說的話。
我看著他一點也不生疏的動作,即使知道此時此刻,我最緊要的事情應該是跟他解釋清楚,但是執拗的脾氣上來了,剩下的隻是去硬生生地掰扯他。
“霍厲,你給我放下她!你說過這輩子隻會背我一個人的,你怎麼可以食言!”
我哭著對他吼,在拽他的時候並沒有用什麼力氣,也就非常輕而易舉地被他給甩開了手。
他沒有說話。
一張如同刀刻的麵上冷峻。
隻是不停地往前麵走著。
我看到他這個樣子,自然也就沒有力氣再去跟著他,便隻是在他的背後大喊,“紀平安,你這個騙子!你這次走了,紀瑤就真的不要你了!”
他的身子一僵,罕見地沒有保持著他的那股子高冷繼續往前走,隻是突然回了頭,然後特冷漠也特認真地對我說,“紀瑤,等你回去之後,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