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瑤,你就真的沒有什麼要解釋的了?我說的你也不否認是不是?”
他的眼睛裡麵似乎有一團怒火在燒。
說話的聲音裡麵也滿是咬牙切齒。
我看到他這個模樣,就忍不住冷笑出了聲。“解釋?那霍厲,你跟我說說她們是怎麼說我的吧。”
他聽到這話之後“騰”地一下子站了起來。
像是對我的冷漠感覺到厭惡。
以及那皺起的眉頭裡麵滿是失望。
隨之而來的不是彆的,而是一摞厚厚的照片砸在了我的身上。
我坐起身,茫然地去看那照片,這才驚覺,這些照片不是關於彆人的,而是關於孟凡的。
她在病床上麵躺著。
嘴角上,臉上滿是傷痕,一雙眼睛裡麵寫滿了畏懼,而臉色也是蒼白嚇人得可怕。
“你給我看這些是什麼意思?”
我詫異地看著他,如果他為了昭昭姨被砸了後腦勺的事情來向我興師問罪,我覺得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我走的時候,孟凡明明好好的啊。
而且我也央求了陳讓,我告訴他,孟凡是無辜的,我讓他彆動孟凡,他也答應我了。
“事到如今?你還在裝傻?”
他冷笑,“嘭”地一聲,椅子被他一腳踢翻,滔天的怒意和失望。
“紀瑤,你十三歲被我收養,我巴望你這一生活得恣意瀟灑,我給你最好,寵你愛你,從來不怕把你養成任性的金絲雀,那時候,手底下的人都跟我說,說我這麼養你將來萬一有個不好會讓你走偏了,我都告訴他們,不會的,我的瑤瑤,在小事上麵任性,但大事上麵從來不糊塗,沒想到,你竟然因為嫉妒,聯合霍俊彥要去毀孟凡的一生!”
他的眼眶猩紅。
這是第一次,他為了一個不想乾的女人對著我發怒。
我看著他如此癲狂的模樣,隻覺得心裡麵仿佛有一塊地方一下子被撕裂了一般。
“不是,霍厲,你聽我說……”
昭昭姨被砸的事情我是認的。
如果孟凡周身的傷都是因為我爸才得來的,那麼一切的後果,我也是願意承擔的。
可是這欲加之罪。
我憑什麼要擔?
我也是急了,我跟了他那麼多年,從十三歲到如今,這十年之間,我為了他甚至連命都可以不要。
所以,當他跟我這樣說的時候,可以想象,我的心情。
也不管此時此刻他是不是相信我的話,我上前就抓住了他的胳膊。
“霍厲,你不能不信我……是昭昭姨,她先跟霍俊彥串通好的,當年她跟我媽和你爸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她恨他們,所以她連帶著想要這個家家無寧日,這都是很好解釋的事情啊……然後她就串通了……”
我結結巴巴地跟他解釋著。
然而,這一次。
他是真的耐性耗儘了。
“啪”地一耳光就狠狠地砸到了我的麵上。
從未有過的下狠手,隻是因為聽信了另一個女人的話,這一耳光打得極狠,我整個人都踉蹌著往後退了一步。
然後也正是因為這樣。
我的腦袋對著牆猛的一磕碰。
疼。
鋪天蓋地的疼。
我的眼淚像是絕了提的河水一樣,忍不住刷刷地就開始往下落。
這是在夢裡,我在哭。
而現實中,這關於疼痛的催命並沒有多久,我就又哭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