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簡雅文在等什麼,隻是她要斟酌一下,原話用哪種方式說出來才不會那麼傷人……
秦思低垂眼眸,片刻後,掀起眼簾,準備說了。
可簡雅文卻突然抓住了她的手,手心裡麵全是汗:“秦經理……”
所謂近鄉情怯,答案真的要呼之欲出了,簡雅文反而不忍聽了。
秦思反握住她的手:“其實也沒什麼,就像你說的,他……應該是有苦衷。”
“我知道了……”簡雅文鬆開了秦思,突然捧住自己的臉哭起來,肩膀不停地起伏,拎上包,大步跑開了…
秦思有點措手不及。
簡雅文明顯是積壓已久後的突然崩潰,會不會絕望的想不開?天呐,她明明什麼都沒說啊!
解鈴還須係鈴人,秦思管不了許多,奮力跑到球場,衝到齊盛年跟前說:“簡醫生情緒很不穩定,我怕她會出事,齊總,您快去勸勸她。”
出乎秦思的意料,齊盛年臉上的驚慌在看到一旁的陸政安後一閃而過,又恢複了原來的心如止水。
他望了一眼簡雅文離開的方向,微微笑著說:“高爾夫球賽開始了就不能隨意結束……秦小姐,雅文那裡,就先拜托你了!”
話外音:他有很重要的客人要陪,關乎他的事業、他的金錢、他將來的地位,隨便哪一樣都比去追簡雅文來的重要。。。
秦思一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還沒來得及說話,身後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我今天累了……齊總若有事,明天下午三點,可到風鬥找我。”
齊盛年還是微微笑著:“是我的不是了,明日定會準時向陸總賠罪…”
點了點頭後,齊盛年迅速轉身,眨眼功夫就不見了。
莊墨斜斜地瞥了一眼秦思,又瞥一眼臉色喜怒難辨的陸政安,抱著看好戲的念頭走開了。
秦思頓了片刻,終於抬頭看向陸政安。
他這幾天應該是沒休息好,臉色發紅,眼睛裡漲滿了血絲,頓時有點心疼。
“你,今天回來的嗎?”她小心翼翼地問。
“嗯。”陸政安很平靜,好像跟她並不熟一樣,隻是交際,隻是禮貌,客套。
秦思喉嚨乾涸:“那我先回去了。”
“回哪兒去?”他淡淡地問。
秦思鎮定的模樣說:“回,你家啊!我雖然不是什麼君子,但也不會耍賴,合約精神還是有的。”
陸政安聞言,看了她一眼。
卻也隻是一眼,視線就不著痕跡的滑了過去,一刻也沒有再過多停留。
然後,他轉身就走了。
秦思的心情以肉眼看不到的速度一點一點沉了下去,微垂著眼眸,一個人走在高樂夫球場。
夕陽下,綠草坪上,秦思穿著一身白色的運動衣,從漫天晚霞中款款走著。
風拂卷起她的發絲,端正到無可挑剔的五官,排列出完美的輪廓,視線虛空茫茫,眼神也黯淡,有股溫柔的憂鬱氣質。
幾個年輕的富家子弟觀察了她半天,眼見她是一個人,都不想錯過機會,可是又沒有十足的把握能搞定這個看起來就很難搞的女人,於是都不願當馬前卒,紛紛攛掇墨鏡男子上。
墨鏡男子用球杆支撐身體,擺了個自以為很帥的造型,想吸引秦思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