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秦思輕摸著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眼圈泛了紅。
“陸政安,你一定是遇到難以解決的事了,很棘手,你走投無路了,是不是?”
“到底是什麼事呢?是誰出了意外?還是你查出了什麼不治之症?”
“你要跟我說清楚啊,不要這樣,我害怕,我真的害怕……”
眼淚一行行落下,秦思雙手掩麵,輕微顫抖。
北城的天氣不比南城,正是寒冷的正月,秦思明顯忽略掉了這一點兒。
她隻穿了一件羊絨的打底衫,一件常規厚度的外套,走在滿目羽絨服的人堆裡,顯得格格不入又吸人眼球。
她將打底衫的高領豎起來,裹住了大半邊臉,可還是無濟於事,冷的緊緊抱著雙臂,往出發大廳跑。
一個身材高挑漂亮的姑娘,本身就是一道風景線,更何況她奇怪的舉止。
每見到一個工作人員都要問上一句“包機航班的候機室在哪兒?”。
衣著獨特,慌慌張張,很難不會被人注意到。
沈鄴剛開始沒認出來那是秦思,隻覺得有幾分眼熟。
但當秦思被告知今天唯一的一班包機在十分鐘前已經起飛,她失魂落魄地轉了身時,他才認出來。
短促的詫異過後,抬腳,走到了她的麵前。
秦思失神的眼睛重放光彩,急切地詢問:“小舅,陸政安的人呢?他人呢?”
沈鄴很遺憾地說:“他已經離開了,短時間內,不會回來。”
“他去了哪裡?是出國了嗎?哪個國家呢?我要去找他……”
沈鄴沒回答,隻是低聲說:“秦思,他把所有財產都給了你,為你事無巨細安排好了一切,就是想讓你忘了他,好好生活。”
“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離婚了,要我怎麼忘,怎麼好好生活!”秦思冷怒的低吼。
沈鄴見她衣裝單薄,而這件事三言兩語又說不清楚,就帶著她去了獨立的貴賓休息室,讓人把暖氣開到最大。
秦思用高領打底,遮住了半邊臉,隻露出筆挺的鼻梁,和深陷下去的眼窩。
她沒有掉眼淚,可是那雙漆黑的眼睛如宇宙裡的空洞,比掉眼淚還讓人心碎。
沈鄴終是瞞不下去了,將陸政安所做的一切明明白白告訴了秦思,並向秦思道歉。
渾身激流的血液,跟出了車禍一樣,一下停止不前了。
秦思崩潰地搖頭:“我不相信你,我要找陸政安,聽他親口說。”
沈鄴大聲說:“秦思,彆再逼他,他除了是你的丈夫,還是他母親的兒子!”
說著,他從口袋裡拿出陸政安臨走前給他的信封。
“這是他留給你的,他父親的證言,要不要拿它換你母親的清白,由你決定。”
“彆恨他秦思,他能為你做的,沒幾個男人能做到。你要恨就恨我吧,因為我要守住沈家的清譽,即便你拿著證言去揭發,贏的可能性也隻能為零。”
沈鄴說完,直身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