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空管張忱,腦袋裡盤旋著燕先生的問題。
客戶的事,跟錢有關呀,說不定還是很大一筆錢,我怎麼好意思不讓人家去。
但是今天下山一趟,我明顯查覺到,桃園周圍到處都是眼睛。
他們一旦下山,我這裡立馬會成為那些東西捕食的目標。
我要怎麼度過今晚?
燕先生抬手看了下腕間手表:“那林小姐,我們就先下山了。”
他向我輕點頭,然後轉身向大門口走。
我一下子慌了:“燕先生,請等一下。”
兩人停步,微側著身看回來,目露疑惑,視線凝在我的臉上。
我的手擰住自己的衣服,腦子飛快轉動,既不能攔著他們不讓走,又必須要想一個安全之策。
講實話,高考的時候我都沒這麼用過腦細胞,也沒這麼緊張。
口水咽了好幾回,才艱澀出口:“燕先生,今晚十點左右,您能忙完嗎?”
他沒回答,微微蹙眉。
我解釋:“是這樣,你要是忙完的話,能不能給我打個電話。如果,我是說如果,我的電話打不通,那能否麻煩你幫我報個警。”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妥帖的辦法了,以前聽外婆說,人間執法者,一身正氣,想來那些東西會怕的吧。
燕先生仍沒說話,但看我眼神裡明顯多了疑問。
自覺留不住他們,我主動開口:“就這事,還麻煩燕先生了,您快下山吧,天黑路就不好走了。”
兩人出了大門,燕先生又回頭,幽深地看了我一眼。
我向他揮手,看著他們走遠。
然而這世間,意外總是來的太過突然,計劃根本就趕不上他們。
燕先生他們下山沒多久,也就是晚上七點左右,天都沒完全黑透。
我還在忙著布置院子,把外婆箱子裡的紙符都翻了出來。
貼到大門口,屋門口。
這兩天還偷偷錄了燕先生說話,主要是在飯桌上。
抓緊時間剪輯整合,“小黃狗”再次被我放到大門邊待命。
轉身往回走時,眉心突然一熱,我還來不及做反應,一陣陰風,“呯”地一聲,已經拍到我的後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