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拍手上的灰,慢慢欣賞他從坑裡爬出來,七竅生煙地瞪著我。
真的是七竅生煙。
雙眼,鼻孔,耳朵,嘴,一縷縷地黑煙往外冒。
那張臉我也看清了,是那天浮在裝暖氣工人臉上的,隻是剛剛被香灰燙了一下,現在綠臉上麵灼出來許多斑斑點點,坑坑窪窪。
那視覺,像一塊放壞的大餅,上麵長了綠斑黴點,不能吃了,就投進了火堆裡。
畫麵感非常不適,我都開始反胃了。
就這模樣,還敢冒衝燕雲閒。
醜的眼疼。
去掉包裝,綠臉徹底不裝了,渾身冒煙地再次向我衝過來。
但他很忌憚保護我的結界,到了門口自覺停下。
“看你能躲到幾時,那個老道馬上就要祭天了,姓燕的也堅持不了多久,等他們全死了,我就不信,你還不出來。”
哎呀媽呀,給我整激將法兒呢。
大姨一秒看透。
還配合他演出。
我惶急地撲到門上,扒著門縫朝他急問:“你騙我,你說的不是真的,他們不會死的,他們很厲害。”
“哼,厲害?老道是有幾分本事,不過徐麗麗能打他八個。”
“徐麗麗是誰?”我確實不知道,生怕他們又多了幫手。
好在,綠臉男得意地跟我解釋:“就是幾次差點把你弄死的小姐姐呀。”
“哦,”我緩口氣。
淡定許多:“她連我都弄不死,怎麼可能打得過方師父,你是不是覺得,你們這種東西吹牛不犯法不上稅,可以滿天胡吹呀。”
他發出一陣狂笑:“哈哈哈……我胡吹,你現在還能聽到那咒語嗎?再看看桃園邊的牆,還在嗎?”
被他一提醒,我才一下子意識到,周圍不知什麼時候安靜了許多。
風停了,之前打鬥的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除了烏雲還壓在頭頂,四周是死一樣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