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搖頭：“不疼了。”
“你以後要乖乖的，不推媽媽了好嗎？”
他點頭，但神情明顯很落寞。
我違心安慰他：“爸爸媽媽不是不愛你，隻是他們是大人，也要在外麵討生活。有時候也會受到委屈，被人欺負，所以就會脾氣不好，你原諒他們可以嗎？”
不知道他是否聽懂，但仍向我點頭，表示自己在認真聽。
關於他們家這個大屬相的孩子，我暗自琢磨了好一會兒，還是提了提。
“冬子，你媽媽肚子裡的小寶寶，以後就是你的弟弟或者妹妹，是你在這世界上，除了奶奶爸爸媽媽外最親的人，所以，你以後也不要欺負他好嗎？”
他的眼睛看著我，眼神卻有些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沒應聲。
冬子奶奶卻在旁邊紅了眼。
我直起身，安慰她：“奶奶您也不要著急，冬子從小跟著您長大，對您親近是自然的。他爸媽要是一直在家裡，早晚關係都會好的，不著急這一時。”
她連連點頭：“你說哩對，是我早先著急了。”
我笑著拍拍她的手。
現在是非常時期，那對父母既然不喜歡冬子，還是讓他們離的遠一點好。
安慰完奶孫倆，冬子奶奶送我出來。
在病房門外，無意間看到了冬子媽媽。
她的肚子已經凸出來好大，背身對著我們，正快速往樓梯口走。
冬子奶奶隻看一眼，就把頭低下去了。
我跟她告彆，也往樓梯口走。
到那兒時，冬子媽已經不見。
在護士站打聽了一下，我順著樓梯下來。
羅靜的奶奶在我病房的下一層。
在走廊上，我先看到羅靜。
她的衣服頭發都整理過了，看上去倒是整齊。
就是麵色蒼白，兩個眼窩發青，眼神也有些迷糊。
正背手靠在醫院的牆上，臉微微往上仰，無意識地看著天花板，不知道在思索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