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要開門，被我提前攔下來，“成哥，讓我來吧。”
我得再確認一下，屋裡的塵灰氣是不是還在。
汪老板回頭看了眼我的臉色，立馬就退開到門旁，連句為什麼都沒問。
我非常喜歡這種、事少又信任我的事主的。
站在門邊，先做一個深呼吸，讓身體狀態進入平靜敏感模式，這才抬手，輕輕把房門打開。
裡頭陰冷的塵灰氣立時就撲了出來。
比白天要濃，也比白天要冷，而且還有些刮臉，感覺像是經曆了一場冬天的風。
“屋裡空調忘了關？”汪金成在旁邊自語了一句。
汪夫人立刻拽了一把他的衣角，示意他彆說話。
門完全打開後，我讓他們在門口等，我也沒開燈，就趁著外麵走廊裡的光，往屋內走去。
這間臥室並不大，靠門口這邊是一排掛牆衣櫃，臥室中間放床。
因為是給老人家住的，緊挨床頭處放了一張比床高的桌子，方便她起身時按住桌角。
其它地方都是空的。
正常情況下，一個人在屋裡行走，應該是非常寬綽的。
可我此時一進來，就覺得身邊好像站的還有人，而且感覺很不舒服，似乎各處都有眼睛在看著我，耳邊也有竊竊私語之聲。
但我停下來不動，傾耳細聽時，那聲音又立時不見。
幻聽是不可能的，我耳朵還沒老到那個程度。
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這房間裡真有東西。
我把手伸進包裡，拿了一支香出來。
火苗點亮黑暗，又迅速暗下去，檀香頭開始冒起青白色的煙，在屋內飄散。
我盯著煙色流動的方向，口中默默念了現形訣。
再往屋裡一瞅，嗬，好熱鬨呀。
靠衣櫃站著兩個，床邊坐著三個，還有一個翹腿橫陳在床上，一臉媚態。
連窗邊都依著一個，正托腮好奇地打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