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啥的肯定沒有,出租會貴死,所以我不爭氣地給任鵬打了個電話。
他很意外,聽到我在車站,立馬開車過來。
上了車才問,“你這是去哪兒了?看著不像是來看我的。”
“那就是看我師母的。”
他“嗬”了一聲,“少貧,我媳婦兒不在家,出差了。”
他還十分正直地跟我說,“她不在家,你不能住在我家,我送你回去。”
“大哥,到桃園還得一兩個小時,這大半夜的……”
“想的美,誰要送你回桃園?”任大萌萌翻我一個白眼,“送你回城北的家,正好,張忱這兩天也在昌興。”
我轉頭看他。
他倆眼看著擋風玻璃外城市的燈火,臉上是映照進來的斑斕光彩,遮住了真實的神色。
“燕先生的事我都知道了,你也要想開一點,人嘛,總是要往前看的,況且,他最大的心願,也是讓你過的更好。”
我的心口,像被人突然塞進一塊石頭,冷硬堵塞,難受的要死。
把臉扭到車窗外,咬緊牙齒,才沒讓自己當場崩潰。
任鵬的聲音還在耳邊飄,“有些事雖然難以接受,但事情都發生了,總要接受的。”
“你能接受嗎?”
我突然轉臉,寒聲問他,“任教官,燕雲閒跟你也算是朋友,你能接受他突然沒有了嗎?”
任鵬的嘴動了一下,半晌才訕訕回,“不能接受又能怎樣?”
“我要讓他回來。”
他車速都降了下來,轉過臉看我,“小丫頭,我知道你現在有些本事,可燕先生的情況我也清楚,這個事……”
“這個事很難,但我必須去做。”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冷冽又堅定。
是說給他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
既然燕雲閒給了我那張、從古至今的關係圖,既然我能想起過去,那我自然知道,有些事是可為的。
隻是,要付出一些代價而已。
我付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