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手機“叮”了一聲。
在屏幕沒暗之前,我打開消息。
是方希明的來信,“我最近和師伯在南方,一時可能回不去,你如果能等,就等過完年怎樣。”
哪裡還能等?
就歇這兩天,於敬源已經打了好幾通電話。
不過我著急著處理這事,也不全是因為他。
而是清碧園下麵的情景,我不想他們一直重複。
困在裡麵的黑頭發黃皮膚,跟我說著同樣語言的同胞,早一天出來,我才能早一天心安。
然而,我與地下那群東西的實力,差的實在有點多,能請的幫手也少。
主要是這事兒,不是單純驅邪拿錢那麼簡單。
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把自己的小命搭進去。
我連靜明師姐那兒都不好意思開口,彆人就更沒辦法心安理得的去請了。
房間裡燈火很亮。
隔窗往樓下看,整個河平市都是亮閃閃的。
路燈和樓房裡的燈火,交織成一片光明而閃爍的網,把人們籠罩在一片祥和的幸福裡。
誰又會想到,百年前市區的郊外,有那麼一群人,恰好也是為了今日的平靜生活,而被人折磨至死?
我鬆開咬在嘴裡的筆頭,重新在紙上標了兩個點。
又在旁邊的裝備欄裡,填了一些新的東西。
“不管了,明晚一定要去,我一個人也行。”
給自己打完氣,把一應東西收拾進包。
我躺回床上。
心定了,睡眠質量特彆好,睜開眼,外麵的天已經大亮。
難得是個晴天,太陽早早爬出來,把一層淺黃的光,鋪進窗台。
手機上有幾條未讀信息。
我躺在床上一條條的看。
冬子奶奶把冬子也接到桃園去了,說是過年學校放假,冬子想陪在她身邊,她跟兒子媳婦兒的關係有所緩和,冬子去桃園時,兒子還開車送他們了。
羅靜家的彩霞姐,提前祝我新年愉快,並且喜滋滋地跟我說,自從他們去靈山還了願,孩子再沒生過病,而且今年學習成績還提高了。